迎客院,就是那片掩映在林木间的小屋,之前离得远,又有树木掩映,所以易三元以为就是两三间房子,待走近了,才发现这迎客院着实不小,除了露出在外面的这两三间房子,后面更是别有洞天,数十间小屋次第排开,中间都以花草间隔,又有树木掩映,藤蔓绕墙,实在是即富有野趣,又十分幽静。
“东边的那些小屋已住了客人,西边这些小屋仍空着,道友自行挑选喜欢的就行,小道平时便在前面那间屋子里修行,道友有什么吩咐,来寻小道便可。”清泉小道士在一边道。
“要是方家兄弟来了,还请道友与我说一声。”
易三元叮嘱了一句,就自己去挑喜欢的屋子。左看右看,她选中了一栋偏在西北一角的小屋,周围是一小片空地,没有花草,倒不是她不喜欢有花有草,而是她考虑到自己有可能要炼器,万一不慎再发生爆炸,反正离别人远点总是不错的,真要炸伤了什么人,就算不炸伤人,万一引起火灾,惹出大祸来,她这点小身板可赔不起。
龙玄皓这会儿脸色好看多了,不上山,对他也有好处,越靠近山巅,他的气息就越有可能被西华那个人妖感应到。有心想跟易三元挤一间屋子住,不过他还没走进去,就被易三元一脚踢了出来。坏主意没打成,他只好摸着鼻子灰溜溜地窜进离易三元最近的一间屋子里。
把屋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易三元就想到外面走走,不料一抬头,却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想想夜里上山不安全,终于打消主意,决定先睡一个好觉,明天再去爬山,九华山也是仙境,说不定她在这里能给自己找个师傅,那就不用再去昆仑仙境了。
哎呀,不行,昆仑仙境还是要去的,不但要去,她还要说动鱼鹰跟她一起去,就算要拜师学道,去昆仑仙境也是一样的,何必非要在九华山呢?
易三元嘀咕着,觉得男人的心思,女人永远也猜不透,鱼鹰那家伙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点呢?自己是不是操心操得太多了,做好事做到这份上,她算不算独一份?
鱼鹰要是不肯跟她去昆仑仙境怎么办?
算了,他不去就不去,自己好事还是要做到底的,大不了等救出他父母,让他们一家团聚再跟鱼鹰道个歉就是了。道歉要怎么说才好?对不起,我不应该没等你修道有成就请人将你父母救出来?
呸呸呸,这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就在易三元觉得很烦恼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几声轻响?
“龙玄皓,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
打开门,她正想跟龙玄皓斗几句嘴,却愕然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龙玄皓,而是一个红衣女子,披头散发,一身狼狈。
“你、你是……鱼美人?”
认出这个红衣女子就是半路上拦在陆行车前的那个女人,易三元顿时皱起了眉,心里又开始不舒服,免不了就开始盘算她的来意。
“龙后,救命。”
虞美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带哭声地一把抱住易三元的腿部。
易三元吓了一大跳,连忙挣脱出来,退后几步,惊讶道:“你、你干什么?谁是龙后,你认错人了。”
虞美人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又到了她身前,哭道:“没有错,你身上带着龙君的龙珠,自然就是我们四海龙庭的龙后,贱妾虞美人,原是内庭大总管,只因犯了错,触怒龙君,被龙君赶出了四海龙庭。贱妾这些年来,一心悔过,可是……可是……求龙后救命!”
易三元被她一口一个龙后叫得火冒三丈,但心里实在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于是眉头一皱,道:“我叫易三元,你叫我一声易姑娘就可以了,再提什么龙后不龙后的,我立刻赶你出门。”
虞美人立刻噤声,只是仍是泪流不止,语带呜咽,道:“易姑娘,不要赶贱妾走,贱妾真的已诚心悔过。”
你诚心不诚心关我什么事。
易三元撇撇嘴,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道:“你进来说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美人进了屋,抽抽咽咽的,正要把想好的说辞一一道出,以博取这个凡人女子的可怜,好留在她在身边从中挑拨她和龙玄皓的关系,这时易三元又一摆手,道:“你等等说。”
虞美人一愣,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大喊一声:“隔壁的那条笨鱼,出来见见你的旧情人。”
话音还没有落下,龙玄皓就嗖地一声从屋子里窜了出来,不单是他,因为易三元的声音太大,连东边那些屋子里也有不少人听到了,有人过耳不闻,没什么好奇心,只管一心修炼,有人却从窗口探出了脑袋,笑嘻嘻地准备围观一场旧情人重逢的好戏。
“哪里来的旧情人,你胡说八道什么?”龙玄皓怒冲冲地窜过来,一眼看到虞美人,顿时勃然大怒,“虞美人,你被我逐出龙庭,不思悔改,反而还在这里搅风搅雨,以为我不会出手杀你吗?”
虞美人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吓得躲到易三元的身后,哭道:“易姑娘救命。”
她表面上虽装得可怜,可是心中却暗恨不已,本想撇开龙君私底下跟易三元接触,博取同情,谁知道这个女人不按牌理出招,竟然把龙君又叫了过来,虽然她已经投靠了西华帝君,但对四海龙君,她终是害怕的。
易三元是什么人,没穿越之前,狗血肥皂剧不知道看过多少,即使没有什么实际经验,好歹也是心中有数,她早就觉得虞美人突然出现得可疑,这时候又避开龙玄皓私下来找她,没有鬼才怪,不管虞美人要跟她说什么,把龙玄皓叫过来,二人对质,谁也撤不了谎。
“行了,哭哭啼啼,真不像个女人,那边有谁,我这里还有一件没穿过的衣服,你先把自己打理干净,再过来说话。”
易三元一番话,叫东边那些屋子里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是一阵无语,哭哭啼啼不像女人,那像什么?女人,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代名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