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小说之外的我,与建筑工地的机器响声一起,平静地过着日子。
这响声,如同夜晚赖勇总是到我□□来的响声一样,没有停止过。
可是不久,李志生的建筑队,因建筑资质问题,必须在年底前离开成都,搬回邻水去。
消息传到每个工人的耳朵里,大家不但没心痛,反而兴奋异常。
工人们手舞足蹈着,纷纷传了一次又一次:“可以回家抱婆娘睡觉啦,吃团年饭了!”
也有的工人说:“终于等到回家!走了好点,免得成天让这地痞龟儿子来找麻烦。”
工人们七嘴八舌,闹个不停。
只有我,心事重重,我也想家。
而且想得夜不能眠,饭不想吃,多少个日日夜夜,就这样过来。
平时,一天到晚就是没停过地找事做。
我渴望干活,渴望思家的念头,能在繁忙的劳动中磨掉。
……
腊月二十五,建筑队的工人们,开始忙碌着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启程归家。
我坐在□□,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闷坐。
想那明天的路到底怎么走?应该向那里走?
“喂!在想啥?还不快收拾东西?”
李志生从门外进来,对我的表情有点不满。
“你们的老家,又不是我的老家。”
李志生走过来坐在床边问我:“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到邻水去?我——”
“赖勇他好像不高兴我去,不知道为什么。”
“他呀,别管,有我在。”
“我想回家,可是又不知道敢不敢。”
“哦?什么敢不敢,自己的家,谁敢挡你吗?想回去就回去,不过,我想还是别回去的好。跟我,我包养三年。”
李志生说完,细看着我的反应。
开始我还没听懂李志生的意思,还在为回家的事犯晕。
只说:“不能回家,回去会给家里带来麻烦。阿诺家祖辈要求我去死,不回。”
“那好,就到邻水去,陪我三年。时候一到,担保给找个好老公,到时就把家安在邻水,怎么样?”李志生笑着起身刚要走,赖勇又进来了。
见李志生有说有笑地对我讲了些什么,便问:“你们在商量事情?”
“没什么,就是谈一下她的去处,我想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不然她会没有依靠。”
李志生说这话时,有些怪怪的表情。
“不行,她绝对不能跟我们一起走,这样会害了她。”
“害了她?害她啥?你害得还少了吗?”
“害不害了她,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何必要我细讲!”
李志生急了,吼:“我们带他走是帮她,从来就没有害她的主意,你倒好,开口就说害人。”
赖勇也吼:“害他的理由多得说不完,你想干什么那个又不知道?”
“爬开,我知道啥?”
“哦,上月喝酒时的话你忘记啦?你说彝胞女再漂亮也不能娶,忘记啦?你让我父母打电话让不带她走,忘记啦?”
“狗屁,你——”
“老李,你包二奶也就算了,我泡过的女人,休想。”
我在旁边终于听出了点眉目,心想他们居然是这样对我,恶心。
……
两个人从讲到吵,又从吵到要大打出手,已经到了不是谈我的事了,内容已到服从与不服从的地步。
我在一旁观看了很久,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不要吵,丢人不你们。不过,赖勇你给我听好。我是你的人,如果因为吵的这些是真的,那算我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