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时针转到了十一点。
音乐已经停下,屋内只有两个人。
花语送他们离开,银圣和小光在分叉路口时一道走了,现在只有贤诚在她身边,她别扭得很,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话。
“花语同学,面对我的时候,你干嘛老是低著头?”贤诚看着身旁的花语,抿嘴浅笑。
“那个、那个,我,你还是叫和小光他们一样叫我小语吧。”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心里的原因,只好转移话题。
“呵呵……好。”贤诚呵呵地笑开了,说道。忽然,他眼神往身后一闪,又说:“听小光说,是花言把你养大的,可是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对于他的疑惑,花语曾经也想过,但是,她不想非探个明白不可,因为言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啊,他确实和我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变过。可他是我这辈子最亲最感激的人,对于这点疑惑,我不愿再想。”
“是吗?”贤诚的眼神又闪了一下,“这么说,他不可能是你的……”
花语疑惑地望向他,不明地问他:“不可能是我的什么?”
贤诚微笑回答:“你的男朋友埃”
花语微怔,言不可能是她的男朋友?这个念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呢,为什么这一刻她没有立刻否定呢?还是说贤诚的话已经让她开始探究对言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呢?
见到花语的迟疑,贤诚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他扬起笑,用抠弯的食指移到她的下颌,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地说:“小语,当我的女朋友吧!”
花语听了,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呆呆地看着他。他他刚才说什么了?
见她这样的反应,贤诚觉得好笑,“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吗?”
听到不喜欢三个字,她脑袋立刻作出否定反应,脱口而出,“不是不是不是,我喜欢你!”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说话,脸蛋马上爆红。妈呀,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她喜欢他!哎哎哎,丢面碍…
她脸红的模样,贤诚的笑意更深了,那笑意除了有满意外,还有更多的胜利,诡异。
躲在黑暗中的身影微颤,在黑暗中闪着微弱光芒直锁着花语,似乎有千言万语。直到一会儿,慢慢移开,转身离去。
风微扬,飘落了一片花瓣。
贤诚将目光移向身后的那一片黑暗,嘴角的那抹笑意刹时变成了冷笑,眼神多了一道恨意。
时针已经转到了十一点四十分了。
屋里已经息了灯光,借着从窗外洒进的月光,才不至于黑暗得不见五指。
花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仇恨终是避免不了了吗?是啊,那个男孩都已经出现了。可笑啊,他的世界竟会这么小,最不愿见到的人竟全见到了……上官艳,上官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男孩对他有多强烈的恨意呢?语儿会不会也有如此强烈的恨意呢?
语儿……
花言的心一痛,微抑头紧闭双眼。
爱上你到底是个错误吗?
屋外响了开门的声音。
花语进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花言,走过去问:“言,怎么还没睡?”
“语儿……”他睁开眼,语气显得很无力又似乎在强忍着痛。
听到这样的语气,花语的心不禁一紧,忙挨到他身旁,忧心地道:“言,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从她有记忆以来,言从来没有生过病的,一直是健健康康的埃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很难受,屋内没开灯,不知道他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思及至此,她欲起身开屋内的灯。
可是,手臂被冰冷的手握住了,那冰冷从她的手臂冷到她心里。她忧心得身体忍不住颤抖了。她坐到花言身旁,张开双手拥抱他,想要将自己的温暖传给他。
“言,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她又慌又乱,快哭了。
语儿,你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出自你心中的哪种感觉呢?是因为我是你最亲最感激的人,你才会有这样的担心与心疼吗?可是,我要的并不是你这种感觉啊!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语儿,你喜欢他了吗?”喜欢上银圣以外的男生……
花语因他的话迟疑了,为什么她没有办法给言一个确定的回答?刚才,在贤诚面前,她都是立刻说出口的啊!她不是喜欢贤诚的吗?为什么在言的面前她说不出喜欢贤诚这四个字呢?到底为什么?还是说,她又走上了前面的那条路?像是迷恋银圣那样吗?真是这样吗?难道真的不是喜欢?那心动的感觉又该怎么解释呢?是喜欢还是迷恋,她已经分不清了碍…
他又闭上双眼,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关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二楼的黑暗角落里,木雪花将他的伤心落寞全收进眼底。
早晨。
恋爱咖啡店的工作室。
“雪花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花语看着眼前这位表情异常的木雪花。
“花言可能要迟点来店里。”
“呃,这个,我知道。”
“所以,我有些事情和你谈。”
花语立即反应过来,“有什么事不能让言知道吗?”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木雪花神情非常认真,她看著花语,指着她的心口处,说道:“在你这里,花言的地位有多重?”
花语不语,她完全怔住了,她没想到木雪花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到底有多重?比贤诚,银圣重还是轻?”木雪花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再次问道。
花语还是不语,她脑袋开始混乱了。
木雪花再次逼问她,“如果贤诚,银圣,花言都将要死,那你会先救谁?你说啊,到底先救谁?”
她脑里一片混乱,抱着头猛摇,“不可能的,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你不要提这种假设!”
木雪花抓著她的肩膀,不让她再晃动,“那么,你爱不爱花言?”
轰隆!她脑中似乎在闪电打雷,她睁大眼睛看着木雪花,抱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了下来,静静地垂在身体两旁。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她爱不爱言?她爱不爱言?她爱不爱言……
“真是小女孩啊!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不懂得,为什么要随口轻意说出喜欢二字呢?!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别人的心啊?!”木雪花低吼,抓著她肩膀的手的力道又更紧了些。
木雪花的指甲深陷,刺痛了她,她不禁蹙紧眉头。
是啊,爱情是什么?她喜欢银圣,喜欢贤诚,难道那就是爱情了吗?
可是,对言没有心动,有的只是感激和依赖,那样会有爱情的吗?
对于雪花姐的问题,她居然想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