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赤千叶为何不作任何抵抗,但她还是持著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他。
就在剑锋快要刺到赤千叶的胸膛时,一道身影飞快地挡在了他面前。
花语一惊,在剑刺穿身体的瞬间忙运起内力逼持剑的手往后一退,硬将剑锋扯离了那身体,却与攻向的内力相克,一个反弹,令她后退了几步,不禁怒瞪眼前的那道身影,“你疯了吗?”
对于她的怒气,花言不以为然,平静地对上她充满怒火的眼眸淡道:“放过他,也放过狼族,杀人罪的惩罚由赤朗承担就好,你没必要灭了狼族。”
“竟敢在人界作乱,就有胆承受这样的结果!对于你们妖类,我没必要妇仁之,优柔寡断!”
她说得如此坚决而绝情,花言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扯了一下。
花言突然替他挡剑,赤千叶感到非常震惊,回过心神便听见他为狼族求情,心里一阵感动和感激。
他从花言身后站出来,释然地道:“花言,谢谢你,但是算了吧,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花语了,正如你说的,现在的她是上官语嫣,但你别忘了她也是妖之狩猎者。”他们妖族的克星。
“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她听到他们的对话,总觉得话里隐藏了某些事实,想向他们问明白却又不屑和他们多扯,心里就莫明其妙升起了怒气。
对赤千叶淡淡一笑,然后望向一脸怒气的花语再次平静地道:“放过他,放过狼族,你的仇人是我。”
“不可能!今晚我非要他死!”她狂怒,持著剑猛刺向赤千叶。
剑锋倏然停住,因为花言再次地挡在了赤千叶面前。
“让开!”
“为什么要停下来,你的仇人是我,一剑刺下,你的家仇便可以报了。”花言盯著她,不想错过她眼里掠过的任何情绪。
但是很遗憾,她的眼神一如冰块寒冷无情,只见她眼一凛,冰冷的话从她嘴里吐出:“你,当然要杀!但是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而且在人界里所有的妖也要受到惩罚!”
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有冰冷,浑身湿透的她持著剑,眼神益发狠毒,模样如此邪魅,绝对令人惧怕得无法靠近,但花言居然上前还握住她的手,语气近乎哀求,“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不要这么冷血无情,可不可以?”
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几天压抑的悲伤与哀痛因他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她咆哮:“冷血无情?为什么那一晚你要这么冷血无情呢?你让我的家人死在我眼前,这又是何其残忍!”当锁忆咒一解,那晚的事实每天像噩梦般缠著她,她永远忘不了她家人死得有多惨!枉她当年是如此地信任他,可他却反叛了她!姑姑说得没错,天底下所有的妖都是不可信的!
她的话像把利剑一剑刺穿他的心,胸口的痛楚似乎愈来愈剧烈了,他难过地闭上眼。他早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么一天的,他早知道她的恨会如此浓烈的,是谁说先知道了事实之后,心就不会那么痛的?
“我再说一次,让开!”
花言张开双眼凝视她,有团浓浓的悲伤留在眼底。
他静静地无言凝视,她怒得一掌朝他胸口拍下,她下手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决烈,赤千叶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瞪大眼看著花言口吐鲜血倒在雨地。
“该到你了!狼妖!”她话一出,剑已穿过赤千叶的身体。
“协…语……”赤千叶忍着将要窒息的痛苦,断断续续道,“我……不后……悔认……识你……”闭上双眼,毫不遗憾地倒下身体。
花言在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前,瞧见赤千叶倒下的那一刻,心中更有说不出的痛,闭上双眸意识渐失,一滴泪逸出了眼角。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不只是他止痛的药,她还是他最美的伤口,明知道有她在,他便会伤了愈合,愈合了又伤,他仍不舍得放开她,仍不愿逃离她的身边。
她怔怔望著到死了的那一刻还会微笑的赤千叶,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在微颤,染了刺眼的血,不知为何令她的心微微一痛,她踉跄一步,心里不明白赤千叶临死前的那句话,她更不明白为何赤千叶到死了还那么幸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