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兄的声音,小师妹已经伸到沈崇名后脑勺的秀拳不由一顿。刚才的事情太过羞人了,倘若被师兄看出端倪来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抬脚在沈崇名臀部狠狠踹了一脚,转身踩着墙壁借力飞跃出去。而沈崇名这又是一声惨呼飞扑地上,要不是两手及时的撑了一下,这怕这下子门牙也要磕掉了。
“啊,沈公子你怎么啦。”跑到后院的的熊大彪一见沈崇名满身泥土的从地上爬起,赶紧上前扶住问道。
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沈崇名哪敢实话实说,看着往外渗血的双手强笑道:“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呵呵。”
“哦,你可见过我师妹?”熊大彪一边打量着院子,一边问道。“啊,令师妹不是回家了嘛?”沈崇名一脸不解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哦,师妹她说想逛街,然后我们二人就没有回武馆。再然后我去买糖葫芦,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问了路人,他们说见过一个穿着打扮的和师妹相像的女子往这边来,怎么可能没有呢?”熊大彪有些纳闷道。
“大彪兄弟,这京城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么多,有一两个穿着打扮相像的女子在所难免,说不定路人见到的那女子根本就不是令师妹。再说了,令师妹武艺高强,肯定出不了什么事,说不定他这时候已经回去了呢。”
沈崇名小小一忽悠,熊大彪便信以为真,憨憨一笑道:“沈公子说得有理,那我这就回去看看,告辞。”说罢,转身而去。
沈崇名长出一口气,接着又倒吸一口凉气,这回可算是摔惨了,赶紧处理伤口去。
“沈兄,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刚刚推开房门,肖鹏程佩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兄绝对是强人,对付姑娘家竟然用脱裤子的招数,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埃
沈崇名心情郁闷,而且手掌上的伤口钻心的疼,哪里还有心思和他开玩笑,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我收拾收拾伤口,嘶,疼死我了。”事情成了这样,原本想着在好再来酒家垫垫肚子再去找刘守有喝酒的是也只能作罢了。
“扎死你,臭淫贼,扎死你,哼。”爬在床上的小师妹手握绣花针,说一句手里的绣花针便往床上的小布娃娃上面扎一下,就见那写着沈崇名三字的小布娃娃浑身上下都是针孔,其状惨不忍睹。
“师妹,你在吗?”敲门声响起,却是熊大彪找来了。
小师妹心情不好,脾气也是出奇的暴躁,张口大叫道:“不在!”这不亚于河东狮的一嗓子,直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熊大彪人虽憨却不傻,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小师妹心情不好,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她在家就行。不过一丝疑惑浮现在熊大彪心头,这到底是谁惹的小师妹生了这么大的气呢?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这次的事可不是自己把她给丢了的,分明就是小师妹故意甩掉自己的嘛。
嗯,一定是沈公子了,这小子虽然脸上表情没露出破绽来,但是屁股上那个脚印却是没能逃得过自己的法眼。而且当时他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而院子里面又没有其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踹他的人翻墙跑到了外面。那墙不低,又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常人不可能那么快就逃出去的,由此可以知道翻墙那人必定会几手功夫!
这么一推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一定是小师妹悄悄地摆脱自己去见那沈公子,而后两人发生争执八沈公子揍了一顿,再说自己问了那么多路人也不可能打听错埃
想到这里,熊大彪不由嘿嘿一笑,看来两人刚见第一面就萌生情愫了,只是不知道那沈公子在什么地方惹到了小师妹,这才被他走得那么惨。摇了摇头,熊大彪不再浪费脑细胞去想这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师妹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思考了。
“诸位学子,奉祭酒大人之命,今日大家同去广场举行大型辩论。”教授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真是不明白祭酒大人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迷恋上了辩论这件事,放着四书五经不讲,学子们日后参加科考如何能考得出好成绩来,唉,这怎么能成呢。
教授不乐意,众学子却是兴高采烈,其实枯燥的四书五经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头疼的事情,只不过为了日后的科举强迫自己去学罢了。现在可好,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畅所欲言,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乐事。
教授说是大型辩论,这话却是一点不假。这次高拱可谓是下了大决心,不但把各个年级的监生们拉来,更把几十日不出门埋头研究学问的博士们也给请了出来,众人齐聚一堂,人头攒动,要是每人放一个屁,那绝对印证了一个成语:同归于荆
人多嘴杂,无论素质多高的人凑在一起也会嘀咕两句,所以这么多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整个辩论会场和菜市场一般无二。不过,着也为往日只闻读书声的国子监狠狠的添加了不少生气,这才像是一个校园嘛。
大家讨论的热闹,高拱看在眼里也觉得高兴,往日的国子监,确实有些死气沉沉了。
“诸位学子,大家安静一下。”又是前段日子的那位教授,他一张口杂乱的声音便立刻沉寂下来,大家心中叫苦不迭,这回可又有得受了。
果然,讲授从忠臣的典范比干讲起,一直絮叨至本朝的于谦,其中历数人物近百,在众人身上可以体现出忠君爱国的事迹更是详细的解说了一番,用时将近一个时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高拱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免得这位教授大人在引用圣人之言论证一番,那样的话不等她说完大家就可以回去吃饭睡觉了。
高大人有令,虽然教授大人兴犹未尽,但是也不敢忤逆,尴尬一笑,沙哑着嗓子说道:“好了,本次要讨论的题目就是如何能使得国家升平,尔等要联系实际,详细的说说自己的想法。”说罢,这才舔了舔嘴唇转身端起茶壶牛饮起来。
上次没抢了先,宋清扬一直耿耿于怀,所谓先下手为强,这次的题目这么简单只要自己把东西说全了,那就没有他沈崇名表现的机会了。
抱着这一想法,宋清扬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向前走去。
“诸位同窗,小弟宋清扬在此献丑,还望诸位多多批评指正。”宋清扬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立刻引得肖鹏程嘘声大起,寂静的辩论场上是那么的显眼。
宋清扬一阵暗恨,却是不做搭理,现在考教的是风度。
“朝纲振,则国升平。若要振兴朝纲,为臣者须明大义。然人之所以明义,重在教化,故此圣人之言不可废……若人人争相修习圣人之言以明大义,则世间明义,朝堂明义,由此而致国升平。”
宋清扬的中心思想便表达得清清楚楚,却和上次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依旧提倡以圣人之言教化众生,从而达到让国家兴盛的目的。
听了这话,高拱一阵皱眉,还真是个书呆子,圣人之言历史两千余年,历朝历代颇为推崇,可也没见到太大的成效啊,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些空话套话嘛。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身旁一干须发雪白的博士们却不怎么认为,看向宋清扬的目光是那么的慈祥,孺子可教也。
同时,台下众监生也报以了热烈的掌声,宋清扬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我等读书人寒窗十年,不就是为了明晓大义振兴朝纲的吗?
面对如此情形,宋清扬也是得意非凡,略作姿态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昂首挺胸的走了下去。
“还别说,这小子文辞不错,沈兄,该你出马了!”肖鹏程自知不是宋清扬对手,唯有沈兄出马才能让他颜面丢荆
“沈兄,你可要小心啊,这宋清扬把圣人之言作为挡箭牌,若是你轻易否决,只怕那些教授博士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师丙正小声提醒道,沈兄虽然才识不凡,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子,正要论起来,那里是那些研读圣人之言几十年的博士们的对手。而且惹得他们不高兴了,集体向高大人施压,任凭高大人再看好你也不敢轻易出言袒护埃
“呵呵,放心就是,我心中自有计较分寸。”沈崇名微微一笑,抓过肖鹏程拿在手中装斯文人的折扇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