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归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周娟,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却是无话可说。说什么?两人都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谈情说爱的习惯。不管走到哪里,徐梦归总能感觉到身后跟着一群可恶的“苍蝇”,狠得徐梦归与娟丫头随便聊了几句,就在众人的目光下匆匆离去。
得给这群“祖宗”找点事做。第二日,徐梦归吃过晚饭,坐在连部里心中狠狠地想道。
“徐梦归徐连长?”从门外走进一位从没见过。气喘嘘嘘的同志。
“您是……”
“哦,我是七七二团四营的副营长何德亮。”
“请坐!请坐!”徐梦归连忙站起来,七七二团与李云龙的团都是三八六旅的,徐梦归知道,这个旅哪个团的团长都和老团长有的一拼,不是省油的灯,打死都不能得罪。“您这次来是……”
何营长一坐在凳子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连的同志们很热情。今天下午有一个排的同志,扛着木料帮我们新建的营部装围栏。”
“哦,都是革命队伍,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这点小事,您别客气,这不见外了嘛!”徐梦归倒上一杯茶送到了何营长跟前,何营长也不含糊,一通猛饮,徐梦归不得不又续上了一杯水。
“呵呵!!同志们太热情了。那围栏足有三米多高,都是你们这边山上的上好原木!”何营长平下气,又喳了一口手中的茶“嗯。茶不错,毛尖吧?”
“缴的,走的时候您带包回去,给团首长都尝尝!”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何营长笑道:“不过同志们给装的围栏出问题了!”
徐梦归奇怪的问道:“装高了这多放心,这还有什么问题?”
何营长摇了摇头,连连苦笑:“我也知道围栏高了安全啊,可他们装的时候,哎忘了留门。当时我们都在营部里开会,开完会才发现出不去了。我们营外边的同志挖了大半天,一根都没起出来。这不,还得来麻烦你的战士再帮帮忙,给开个门!”
徐梦归一听这话,笑得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吐何营长一身。“那您是怎么出来的?”
“哎我是大伙架着翻过来的,这不,又跑了二十多里地,才跑到你这里!”
“啊!这么说您还没吃饭吧?我这叫人给我做点!”
“别!我们营长他们一群人也都没吃呢!你还是赶紧派人跟我过去一趟吧!”何营长有点急眼了。
“行!行!别急!我这就叫人!”徐梦归连忙走到门口,大喊道“尚文尚文”褚秀才走了过来“连长,什么事?”
“副连长呢?”
“他带着一排去陪着那些归队的伤员做什么康复训练去了!”
“什么康复训练?”徐梦归纳闷道。
“好像是每个人在山上挖四个套畜生的坑!”
“嘿!”徐梦归气道“这不是瞎胡闹吗?二排呢?”
“下午出去还没回来!说是帮友邻部队装什么栅栏还是围栏去了。”
徐梦归转头看看就在他身后的何营长。“那三排呢?”
“在河里潜了一天了!不知道现在漂哪去了!”
徐梦归双手捂着仰着的脸,这群“祖宗”兵!首长们一没了他们连长的把柄,又开始“胡作非为”起来了。叹了口气,“那麻烦你现在就领着这位友邻部队的何营长,去找副连长,叫他带上一排抓紧时间跟何营长走一趟!就说紧急任务!”
“好吧!”
徐梦归转头进屋拿出一包茶叶,塞到何营长手里,指着褚秀才说道:“何营长,我也不留你了,你跟着我们的褚指导员去找尚副连长,还是你们营部的同志们吃饭要紧!”
何营长也没含糊,说了声谢谢,就跟着褚秀才出了连部。
徐梦归几乎是跺着脚进了屋,太不像话了这!好不容易过了十来天的安生日子。昨天才和周娟见了面,算是对全师看笑话的同志有了个交代,这群“祖宗”今天就开始撒起欢来了。
“徐梦归你给出来!”连部外边一个母夜叉似的声音如同暴雷般响起。
“哪个不开眼的?”徐梦归也是气汹汹的走出了屋子,出门一看就泄了气了周娟。
娟丫头也不理他,气冲冲地就闯进了连部。随手把一个本子往桌子上一摔,一坐在凳子上,嘟着小嘴直生闷气,眼睛里好像还夹着眼泪。
徐梦归赶紧走到跟前,蹲在娟丫头跟前,说道:“呦!这又是谁惹我们家姑奶奶生气了这?这眼睛肿的跟桃似的!”
周娟抬眼一瞪徐梦归,指着桌子上的本子。“这本子是你的吧?”
徐梦归站起来,把本子拿起来随手翻了翻,正是他的一本写满的日记,奇怪地问道:“这本子怎么到你手里的?”
“我还想问你呢!”周娟一扑棱站了起来,指着徐梦归。“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前边写的还让我那些姊妹感动的直想哭,夸你们中队的战士都是英雄!这后边……你……”
“我怎么了我?”徐梦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你不嫌肉麻啊你!”说完,周娟红着脸气的大步走出连部,一把推开站在门口往屋子里看笑话眼的战士,转眼就没了踪影。
这……“连长!我们回来了!”尚武顺手从一边那起个毛巾擦着光头,看着徐梦归说道:“咦!这是咋了?我刚才看见娟子气呼呼的出去,吵架了?”
徐梦归看着尚武,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就是训练来着,顺便帮了帮友邻部队一点小忙!”尚武一眼看到徐梦归手里的小本子“不会因为这个吧?”
徐梦归一听尚武提到这事,抬起拿着日记的手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连长同志!”
“好!你不知道!总有人知道!”徐梦归撇下尚武,走出屋子。对着院子里正在洗涮的二排战士喊道:“你们谁知道这本子是谁扔到医院的吗?”
二排的战士莫名其妙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没人知道?”
没人回应。
“你们可真够齐心的啊!”徐梦归转身进了屋子,屋外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打死也不能说是三排干的!大伙听到了没?”
“嗯!”一群人附和着。
徐梦归没一头气倒!随即盯着尚武,自我安慰地说道:“我想也不应该是尚文的一排干的!还是他比你们稳重!”
尚武被徐梦归看的莫名其妙,“稳重?就是他一排出的点子。”但马上又醒悟过来,捂上了自己的嘴。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