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蛋子看着徐梦归呜呜了半天,才说道:“连长…我…我怕这枪道到了鬼子跟前打不响!”
好嘛!原来是个胆小的,徐梦归也不气,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他自己第一次上战场还不是没听指挥,手一哆嗦就先开了火?想到这里,徐梦归一脚踹在新兵蛋子的上,笑骂道:“打不响拿回来,我给你换!”
新兵被徐梦归踹的顺着被踩硬的积雪就滑了出去,徐梦归手拿盒子炮,紧紧地跟着这个新兵身后,看到有鬼子对战士们不利的,抬手就是一枪;没胆子硬拼的,抬手也是一枪,这群从各处七零八凑来的鬼子本就没想到村里的土八路竟然还敢打狙击,更没想到他们还敢冲锋,由于准备不足,还没进村就被打的四处乱窜,这让鬼子带队的那个上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士兵,冲到前边的挨炸,后边的掉坑,好不容易跑出”雷区“的,还被土八路追的不知所措。
尽管鬼子被徐梦归等人打了埋伏,可这群鬼子怎么说也是正规部队,单兵对抗上,绝不是仅仅训练了几天。营养跟不上的民兵所能对付得了的。再加上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被鬼子和民兵踩得结结实实的积雪开始发威,不时地有人摔倒在地。渐渐地,逃出去的三十多头鬼子重新集结了起来,开始反击。鬼子在拼刺刀方面的优势开始显现了出来,民兵方面开始有了伤亡,鬼子一直遵守着《步兵典》上的规定,为了不让子弹激发后,贯穿所面对敌人的身体后,对自己人造成二次伤害。(三八大盖所是用的6.5mm有坂子弹的弹头在贯穿人体的过程中因为受到顿挫。动能会急剧下降,贯穿人体后第二次击中目标时则会翻滚。产生空腔,那么第二个被打中的人就是非死既残,现实中鬼子的《步兵典》有没有这样的规定,兔子不知道,这里就这么写吧)早已将枪膛内的子弹退了下来。
这给民兵们提供了好机会。按照徐梦归的说法,兵者诡道也,又云,“兵无常态,水无常形。能因敌而制胜者,谓之神。”新兵蛋子们不知道这个八路军连长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绕口的话,他们只知道,只要能把鬼子打跑,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好办法,坚决贯彻到底。按照八路老兵们的“训练方式”,只要能用枪的,绝对不上去死拼,就算是在拼刺刀,子弹也都是上着膛的,只要瞅准机会,扣下扳机开枪解决。哪怕是拿着大刀片子的民兵,砍倒自己的对手后,也能顺手抽出弓箭,对着原地逃跑的鬼子来上那么一箭。本以为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鬼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带队的鬼子上尉挥刀砍伤身前的一个民兵,捂着腿上的伤口,对还在死死抵抗的二十多头鬼子大叫道:“卡埃鹿!”(撤,回去的意思)
“鬼子跑喽!”追了一里多路,鬼子越跑越远。一个民兵兴奋地高喊起来,其他民兵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当发现这不是梦的时候,也都跟着高呼了起来。
尚武快步跑到徐梦归身边,问道:“连长,怎么办?”徐梦归看着仓皇而逃的二十多头鬼子,回道:“回去!不能再追了,谁知道他们后边还有没有援兵!”话是这么说,徐梦归自己也很不甘心,举起手中的盒子炮对准鬼子中那个明显与其他鬼子军服颜色不一样的鬼子上尉,连开两枪,只可惜他拿着的盒子炮,有效射程说是一千米,那只是指打出的子弹最远所能达到的距离,真正能够指哪打哪,撑天也就是百十米。那群鬼子一听身后枪响,不由得都是弯身规避,至于徐梦归所打出的子弹到底飘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看着自己瞄准的鬼子上尉没有中弹,徐梦归只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怕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话音刚落,徐梦归只听得耳边“嗖~嗖~”几声,几道箭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逃跑的鬼子尽管已经离得有半里多远,还是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徐梦归惊愕地看着几个手里还拿着弯弓的民兵,愣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派出石川训练出来的十多名民兵在各个山头继续观察鬼子的动向,。徐梦归让尚文带着民兵们开始冒着严寒清理战场和修复被鬼子踩踏出的陷阱后,便和褚秀才等人回到了庄里。前脚刚进屋,后边就有两个民兵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跟了进来,面生的很。怎么说是贼眉鼠眼呢,因为这个人衣着华丽,没有一个补丁,进了屋之后,眼睛四处乱瞅,腰弯的跟大虾似的,一脸的媚笑。这种形象徐梦归以前在电视上看的多了,一般不是汉奸就是地主家的奴才。这个人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形象猥琐至极,对着徐梦归笑嘻嘻地问道:“请问,您是不是长官?”
……看着上两箭,肩上一箭,后腰上一箭的上司,一个鬼子中尉满脸疑惑地问道:“川崎君,您这是…遇见野人了?”
川崎(合着这鬼子是的火锅调料?)腾地咧了咧嘴。“土八路!藤田,你去把钱队长和吴队长(就是跟着军曹长秀则的那个汉奸翻译)叫来!”
“哈伊!”藤田应道。川崎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军医!”
“哈伊!”
没过一会,两个汉奸翻译进了办公室,一箭川崎身中四箭,脸色蹭地一下就白了,慌忙围了上去,急道:“太君,您不是去围剿赵家庄的八路了吗?这是……”
“混蛋!”正在给趴在床上的川崎拔箭的鬼子军医怒喝了一声,吓得两个汉奸往后退了几步。川崎摆摆手,对着吴汉奸问道:“吴队长,你不是说那群土八路只有十多个人吗?”
吴汉奸本名叫吴良,和另一个汉奸钱程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是拿钱堆出来的“富二代”,两人打小就不对付,相互攀比。你养条土狗,我就养条德国狼狗咬你家土狗;你家过年放千响火鞭,我家就买一千个二踢脚,当着你的面,一会排成S型,一会排成B型地放;你花钱去东北上大学,我就去哈尔滨上学府;两人哪怕从东北学了一嘴半生不熟的鬼子话回来后,还是经常为了仨瓜俩枣的破事,召集家中的恶奴群体PK。在鬼子破了县城之后,这两个不长进的东西,做了一件惊人的相似举动,那就是凭着半吊子日语都做了汉奸翻译。因为钱程去的比吴良早了一小会,地位就比吴良高了那么一点点,因此吴良一直在找机会,想爬到钱程上边去,搏回点面子。而钱程就死死地压着吴良。
“是啊!”吴良看着川崎身上的伤,有点不敢确定地回道:“小的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群土八路应该就是两个多月前,从中佐大人那里逃出去的那几个,再加上救他们的,只有十多个人!”
川崎阴笑了几声,吓得吴汉奸直冒冷汗。
“是啊!十多个人!”川崎突然暴喝道:“这十多个人难道会分身术,我遇见的最少得有五六十!我大皇军失去了四十多名英勇的士兵,如果不是我偷偷摸摸进的落阳县城(杜撰),大皇军的脸面都让我丢尽了!”川崎一咧嘴,军医对着川崎小声嘀咕了几句,川崎点点头,说道:”辛苦您了!”军医对着川崎鞠了一躬,退出了办公室。
吴汉奸的腿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啪”地一下就跪了下去,喊道:“太君,我是按照您的命令,派人去探的底啊,那群八路千真万确只有十来个人。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劝您亲自带人去抓他们。”
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钱程,走到吴良地身旁,弯下腰看着吴良吓得煞白的脸,幸灾乐祸地笑道:“难不成那多出来的四十多个,都是土里钻出来的?”
“你!”吴良脸色煞白。
“我什么我!”钱程不在理会吴良,看向川崎弯着腰说道:“太君,按我看,这群人应该就是那次逃跑的八路,太君亲自去抓来向中佐请功,也没错。错就错在……”钱程故意瞅了眼吴良。
川崎疼的拧着眉头,怒道:“钱队长,不要吱吱呜呜的,直说!”
“是!”钱程恭恭敬敬地回道:“错就错在吴队长的情报不及时。”
吴良一听钱程说他情报不及时,跪在地上急忙骂道:“姓钱的,你别落井下石!!”
川崎趴在床上一瞪吴良,喝道:“你的!闭嘴!”
钱程看了一眼两眼直盯的着他的吴良,很是得意地继续说道:“想想看,这群八路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他们遇见过谁?是不是和八路的大部队已经取得了联系,这些情况吴队长是一个也没查出来。我甚至怀疑,那个女间谍……”
“什么?”川崎眼睛一亮,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急道:“你的是说,那个重庆方面的女间谍也在他们那里?”川崎有点不敢相信,摇摇头,继续说道:“钱队长,你的恐怕也是猜测,他们两边,明着是客客气气。暗里,重庆方面根本没有把八路放在眼里。甚至…按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杀之而后快!那个间谍能跑到八路那边?”
“太君,可他们还是有联系!”钱程有望川崎跟前靠近一步,补充道:“太君,您想想,这次八路和皇军打的这次仗,重庆那边虽然没有明文支持八路,可他们的那些大炮可都没闲着。就凭这点,他们的间谍跑到八路那边去避难,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