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听妍儿这样说,也深感有理,尤其是说道皇后娘娘疑心一句,更是打动了她,也就说道:“好吧,那你就跟着,记得什么也不要看什么都不要说。”妍儿急忙点头答应,道:“谢谢琴答应,谢谢琴答应。”说着上前扶住了黛玉,三个人慢慢的往前走
不长时间也就到了凤藻宫门前。一个宫娥看见急忙进去通报。抱琴领着黛玉进了宫门。凤藻宫里布置的典雅大方,雍容华贵,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那种低俗流媚的装饰。黛玉站住。
看着元妃过来。黛玉急忙施礼跪拜,道:“林黛玉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元妃沉稳的笑着:“林妹妹,快快请起,我们姐妹就不要如此拘礼了。更何况妹妹现在深受太上皇、皇太后等人的宠爱,本宫也就更不敢受你的礼了。”说着扶起了黛玉。
听元春酸溜溜的话,黛玉一笑,道:“不敢承娘娘的夸奖,黛玉只是一时幸运,不比娘娘承受恩宠,荣耀家族。于公,您是娘娘千岁;于私,您是黛玉的表姐,黛玉都是应该尊敬的。”
元春雍容一笑,道:“妹妹这么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快请过来坐下吧。姐姐还有事要和妹妹说呢。”黛玉一笑,等元春坐下,自己也在客位上坐下。元春不依,硬拉着黛玉坐在自己的身边。黛玉无奈,只得坐在元春的身边。
元春叹息一声,道:“妹妹,今日请你来,一是恭喜妹妹得配良缘,那逍遥王可是个人中龙凤,曾经救过圣驾,皇上才封他的逍遥王,他却不要职权,只愿意游戏山水,以后妹妹若是多加劝勉,丰厚拜相也是一定的,就是有妹妹的关系,逍遥王也会飞黄腾达的。”
黛玉淡淡一笑,红着脸道:“娘娘过讲了。逍遥王对黛玉有救命之恩,黛玉却不敢有非分之想,今日承蒙赐婚,也是义父义母做主,岂有黛玉多言的份。逍遥王既有王爷之衔,也是他实力之能,日后如何,黛玉只有听从的规矩,哪有置言的道理,更何说道皇家之宠,也不过过眼烟云,岂能做兴家旺族之想。娘娘言重了。”
听了黛玉这些话,元妃倒不好再说下去了。原本没有什么恶意,也不过是自己心中所想,让黛玉一说,反有些讽刺之意了。不过元春到底在深宫居住多年,不露丝毫不悦,道:“妹妹说的有理,倒是姐姐唐突了。
怪不得老祖宗对妹妹念念不忘,慈爱有加,果然不同一般。只是现在想见妹妹一面,着实的难,也不好总去元帅府打扰,倒是希望妹妹多去几回了,也免得老人家挂念,安慰老人思亲之心,也算是替姐姐我尽孝了。”
黛玉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外祖母带我自是好的,只是黛玉不争气,不能让外祖母心宽如意,反让外祖母伤心难过烦恼,也是黛玉的不孝。想黛玉本是闺中女儿,凡事都有人教导,凡事都有一定的规矩,尤其是元帅府内诗书礼仪,面面俱到,俱和黛玉之家相仿,岂能容女孩儿擅自离府。
黛玉即为欧阳家的主子姑娘,就应该守着欧阳府中的规矩,岂能随意坏了规矩,让人说黛玉轻狂,没有礼教,是个狐媚祸人的没人教管的野丫头,让人笑黛玉是一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死了都无人去管的孤魂野鬼。”
黛玉的话,让元妃大为尴尬,所说这些都是母亲曾经说过的做过的。本以为黛玉只是聪明伶俐,日常口舌锋利罢了,没想到她事事都是明白的,那么母亲所做的一切,黛玉会怎么去看,去想呢。
想到这里,元妃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妹妹,你可怪我母亲,恨我母亲?”听元妃问得这样直接,黛玉身子一颤,脸色变得煞白,半晌,才喃喃道:“娘娘,我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我恨怎样,不恨又怎样?
这话,娘娘不该问我。我一个弱女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哪敢有恨谁怨谁的胆量。毒也好,害也好,明也好,暗也好,都不是黛玉所能左右的,黛玉不死,是黛玉命大,黛玉不亡,是父母在天之灵的护佑。
父母之心,黛玉不敢亵渎,既然说到这里,就请娘娘转告令堂,毒害我的事,我不怪罪,别人做什么,不是我所能左右的,父亲所遗财物,是父母先泽,黛玉不敢放弃,除却父亲所赠,黛玉所用,其他的就请令堂归还于我。
虽然我现是元帅之女,却总是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堂兄位悲官小,毕生积蓄也都给了令堂以换紫鹃等人自由之身,也换黛玉口舌之害。现在仅余俸禄维持家用,到黛玉出嫁之时,岂能空身进东平王府,让人耻笑,污了父母之名,负了父母之恩。”
听了黛玉的话,元妃竟是无话可说,自己又不能多说别的,只得站起身,黛玉也站了起来,元妃安抚的拍了拍黛玉,转过身对抱琴说了几句什么,抱琴点头进了里间。黛玉想要告辞,元春留道:“妹妹,且坐上一坐。”
黛玉道:“出来的时候不短了,皇后娘娘也该歇过乏来了,义母也应该午觉醒了的,黛玉该告辞的。”元妃笑道:“我们是姐妹,好容易见面,怎能随便就散了的,我们在说些别的,下一次这样说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黛玉只好坐下,听到有些声响,只见从元春的寝宫内走出来一个人,黛玉惊愕的站了起来……
从元春寝宫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王夫人,只见她面容憔悴,以前光可鉴人的满头黑发也花白了不少,身穿淑人服饰,站在那里,显得很是疲惫。黛玉吃了一惊,不过还是站了起来。款款走到王夫人的身边,施礼道:“舅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