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不禁从天灵剑上一路下滑,却沾了一手的濡湿。
是下雨了吗?在洪荒界也会下雨吗?
抬起手时,却完全惊呆了,那竟然是血,红色的鲜血。黑色的蝴蝶,一路地滴着血。不知道何时开始的,那漆黑的颜色已经开始蜕变。
地狱蝶吸食了生命,会从黑色变成红色。
那么地狱蝶失去了生命的时候,是否也是从失去颜色开始的呢?
“破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满身的血?”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点血迹,或许是妖怪留在我身上的吧。”
贺兰已经无法再相信破音故作轻松的话语了,什么没有关系,什么别的妖怪的血迹,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那团火云到底是什么?若是你再不老实地告诉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贺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贺兰,这是天雷,是用来对付你的天雷。”
天雷劫对于很多的魔族人和妖族人而言其实都是大忌,对于青丘国的九尾狐而言更加如此,当年青琉之所以战败,也全是因为天雷劫的关系。
如今,浮络设下了这样的陷阱,就是摆明了要至贺兰于死地,至所有的九尾狐于死地。
“为什么我会没事,可是你——”
蓦然,她把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已经完全明白了,那颗递过来的花朵就是她安全无虞的原因。破音明明知道,穿过这火云会受伤,会受很大的伤,可是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救命的稻草交给她,而自己却一意地飞了进去。“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傻事情。”
破音却只是单纯地反问道:“贺兰不是要上合虚山吗?这可是唯一的路,不从这里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上合虚山,去找林白?是的,那是她的目的,可是这些都不需要破音如此舍命地维护呀。她低头去看破音,此刻的破音比起刚才似乎又失去了更多的生命。可是,他飞行的速度始终没有降低过。
“破音,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破音明明是自私的妖精,只懂得欺负别人,利用别人的,为什么要帮我,帮我到了这个地步呀?”贺兰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已经迷离,分不清眼前那些明灭的光点。
破音却笑了。“活着太无聊了吧,所以想要帮一个人试试看。贺兰,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那样渴望?渴望成为某一个人的同伴,渴望被一个人用信任的眼神看着。或许,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吧。”
“破音,不要胡说。”是生气,生气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太悲哀了,为什么总是要经历这些,不管自己怎么样去避免,却还是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着。身边的人,爱着的人,关心的人,都逃不开这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