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确实是彩凤,只不过彩凤的颜色更加鲜艳了些,好像浴火重生一样,彩凤就在她身上的这个位置。”菊香高兴的说道,她将手伸到自己的背颈之处,似乎想要证明她所见不假。
独孤清浑浑噩噩的脑子不禁清醒了起来,那是女儿特有的标记,没有人能够模仿的,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在确定的彩凤之下打消。独孤清责怪似的看着关管家说道:“看吧,我就说她是我女儿,你还说什么是有人假冒的,那废墟里面不是找不到女儿的尸体吗。所以她就是我女儿。”
“老关,立即为笙依摆上香案。”他独孤清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需要去去霉气。
独孤清拖起衰老的身体,看着菊香道:“好生照顾笙依,回头问问笙依想要吃什么,吩咐厨房都做出来。啊!赶快将街头的老裁缝叫来,笙依的衣服都被烧了,再去做几件新衣裳。”
“是,老爷。”
不出几日,独孤清之女独孤笙依引火自焚的事就传到了皇帝耳中,手中拿着独孤清退婚的折子。天启皇朝当今老皇帝李延颇为震怒,他大拍桌案喝道:“该死的独孤老儿,朕是看他年老力衰无子送终,且在朝中越来越无地位,才怜悯的给他找个靠山,他居然如此放肆,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
“皇上,独孤清的女儿确实不愿出嫁,那独孤清并非刻意为抗旨。”老太监看着震怒非常的皇上,不禁为独孤清抹了一把冷汗。要说这个独孤清也真是一个不懂审时度势的人,若非他独孤家历代对皇帝忠心耿耿,甚至为皇家丧命的独孤一脉的人不知凡几。仅凭独孤清现在的地位和为官之道,恐怕早就没落了。
“哼!并非刻意又如何,若是天下人都像他这样对朕的旨意阳奉阴违,朕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李延冷哼一声,沈烈阳家世声名显赫,又是一个俊朗不凡的青年,加之他与皇家的关系,可以说是独孤家现今最好的依靠对象。
偏偏独孤家还出了这么一个事儿,这不是为难他这个皇帝吗?想起自己的帝师,独孤清父亲,若不是他以命相救,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只是现在,不仅为了朝廷局势,也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独孤家……
“哼!独孤清抗旨不尊,忤逆朝廷,立刻命刑部将独孤清压大牢听候审问。不,你亲自去一趟!”李延大笔一挥,一道明黄的圣旨丢到老太监手中。
那暗沉的眸中出现丝丝杀机,虽说独孤家现在几乎败落,但是多年的在朝为官,自然还是有不少势力可用,说来也是一大祸患。如今他已经年老力衰,做事多有乏力,皇儿又贪玩成性,根基不稳,需要提拔一些对皇儿忠心的人才,他也只有对不起独孤家了。
“小姐……”菊香端着一杯清茶送到笙依的面前,“喝口茶吧。”
“菊香,不要叫我小姐,我不是你家小姐。”笙依坐立身姿,面色冷淡如常。三天的时间,足够她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也足够让她了解到这是一个怎样的社会。
天启皇朝跟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相差无几,只不过这里的一年是二十四个月,一月有二十四天,一天是二十四个时辰,分别以数字计算。并没有什么子丑寅卯等计算方式,并且这个时空也没有二十四节气。人均寿命普遍比较长,一般人要活六七十岁左右,相较于地球也就是平均寿命达到一百三四十岁。
而她二十二岁的年龄在这里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十一岁小娃,偏偏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菊香沉默了,就算她说她不是小姐,可是她菊香已经认定她是小姐了。那栩栩如生的彩凤是做不得假,那犹如长在肌肤里的凤凰是那么的美丽华贵。小姐只是不愿意承认那纸婚约,故意将自己说成是别人而已。
“你家……小姐背上也有彩凤?”手伸到后颈,笙依忍不住问道。按理说,人体基因决定了人体细胞色素dna链条是只有简单的几种颜色,而一个人的生来就有彩色的“胎记”,呃?应该暂且叫胎记。这是十分怪异情况,要是在现代,那孩子早就被拿去做实验了。
“小姐身上的彩凤一直都在啊!”
笙依暗暗的翻着白眼,当然没有她的鲜艳,她身后的彩凤可是纹上去纹身,可不是天生的。人体天生的色素可是基因决定的,像亚洲人普遍黑色素较多,黑色素也就决定了亚洲人普遍的黑发,而相对黑色素较少的欧洲人,就是金发或棕发。当然眼睛的颜色也是一样,只不过人体的色素一般不会超过十种。
而她颈后的彩凤可是有二十多种颜色,若是独孤小姐真有这么多种颜色的彩凤,那她的肌肤,发色,眼珠恐怕都会是异色吧。她是在想象不出一个有着七彩颜色的头发和肌肤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估计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笙依静静地坐在石椅之上,看着园子中渐渐多起来的仆役,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的喧哗不已。
“菊香姐,菊香姐,不好了,府外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奉旨要捉拿老爷。”一个穿着翠绿丫鬟服饰的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跑到园子中。
菊香顿时将无措的神色看着笙依,她自然知道抗旨不尊会是什么后果,只是若小姐肯嫁话,那么……只怕是小姐根本不愿意嫁,一心想嫁给那南宫少爷。
接到菊香求救的目光,笙依冷然的站起身道:“去看看。”
自古凡是不请自来的官兵,都不会代表着什么好事,笙依有预感,怕是有一场波涛汹涌了。健步如飞,步履行云如流水,腾宇楼阁中百转千回,笙依便已然站立在走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