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
(舞汐染):矮油,老大你是从哪里捡来这么可爱的徒弟哟,嘿嘿,有人喊我姐姐了!舞依然,记得你媳妇是姐辈的人,以后不许喊我老妖精,我还嫩着了。
(队伍)
(舞依然):都奔三的老女人了,还姐姐,人家小姑娘估计都得喊你阿姨了,还在这里卖萌,少给爷丢人现眼了!
然后就是两人围绕着女人年龄这个问题展开了深刻而激烈的讨论,请注意用词,是谈论,并没有过于激烈,还没有到引发世界大战那么严重。
真的是一对活宝夫妻,许诺很喜欢他们,很喜庆很甜蜜的幸福感。
许诺生怕自己刚刚那句姐姐说错话了,因为不可能谁都像她那么大的年纪了才接触网游,现在游戏里小屁孩多的是,所以她悄悄的给师傅发了话:“师傅,那个,我刚刚喊错人了么?”
“你多大了?”
面对师傅几乎反射性的问题,许诺犹豫了一下,小乔交代过她在游戏里不要傻傻得把什么都如实跟别人坦白了,这本来就是一个虚拟的世界,真真假假才是真道理。
在她思索着要不要真诚的时候,对方的话又传了过来:“不方便就不用回答了。直接喊名字就行。”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许诺就把自己的真实年龄报了过去,虽然这是个虚拟的世界,虽然她不知道坐在电脑对方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但许诺还是觉得人和人相处,真诚是必须的。谎言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当一个谎言面对被拆穿时人们总会用另一个谎言去掩盖和填埋,所以到最后很多人的周围就再无可以相信的人和事。
许诺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显然对方没料到她会如实的回答,过了好久才发来一句话:“师傅今年二十九!”
现在轮到许诺呆了,她刚刚的回答没想过对方会真的回答。
师傅,这算是真诚相处的开始么?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公司里的人也都走了,就剩下许诺一个人还窝在里面。不是说她今天很高尚的独自留下来加班并且不要加班费,事实其实是这样的,许诺同学最近在游戏里玩得太过于happy了,于是上班的时间有些精神不济,偶尔会出个差什么的。其实吧,出个差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谁身上不会发生过那么几次呀。
可这一次许诺就有些倒霉了,部门里刚刚做好的策划放在她桌上,而她一不留神就把它当垃圾给丢垃圾桶了,而公司的清洁阿姨工作又太过于积极了些,把垃圾都给收走了。
在办公室里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寻找的结果是没有结果,看着许诺找得眼睛都有些发红了,那是给急的。
虽然大家都在劝她别找了,反正是才做出来的策划,大伙的心里都还有存稿,再加班弄一个晚上明天一定能够准时交差的。
但许诺就是心里上过意不去,她知道这些个姐姐其实都很关照她,这与小乔是不是部门经理没有关系,而是平时许诺就挺得大家欢心的,不然大伙也不会老拿她开玩笑。
若是换做别的事,许诺也许就会这么过去了,但这次是大家花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出来的,好不容易通过新老板点头的策划书,就这么被她给弄丢了,还是仅此一份的稿子,连备份都没有存的。
所以,她现在是拿着一条小木板凳,坐在清洁工具房里,把今天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垃圾都拖了回来在这里慢慢寻找。
快到冬天了,天色黑的特别早,外面的华灯慢慢亮起,透过洁净的窗户玻璃照了进来,撒了一地。
黑漆漆的公司里,就只有这里亮着一盏灯,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子蜷缩着,两只小手带着手套在白色的纸片中来回穿梭。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久了,许诺就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想用手掐掐也不能,手太脏了,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板伸伸懒腰。
兜里的手机这时想了起来,铃声是最近红到不行的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叫等不到的爱里面的副歌部分。
文章哀愁的嘶吼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时候想起,格外的让人有感触。
脱了手套,掏出手机一看,是许妈的电话。
“诺诺,你人在哪里?不是早几天就给你提了醒的吗,今晚的相亲。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到现在了都还没见到影子!你答应过我什么的,你说了你会准时出现的,让我对你放心。可现在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你是想急死你妈呀!”
一接,许妈唠唠叨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话像剥豆子似得,快到不行,可能是躲在餐厅的某个角落里给她打电话,尽管生气了但语气还是被压低了。
许妈这么一说,许诺才想起某个晚上她妈晚饭后在她玩游戏的时候进来跟她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她也没注意仔细听,只顾着点头去了,怕许妈唠叨个没完,还特意回了句“我办事你放心”,得到女儿保证的许妈这才放过了她。
许诺一时被说得答不上来,她是完全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去了,再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满身的垃圾味,就算不换衣服敢过去也迟了。
再说了,她还没找到策划书了,再看看手机,都已经快八点了,她都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
一着急,眼泪就不听话的往下掉,不是委屈,是自责的泪水。
“妈……妈,我,我在公司犯错了,现在走不了。”
听见女儿话中带着哭腔,许妈的火气立马就熄了,女儿是自个的,做妈的怎么能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