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江若梓忽然觉得从脚底开始冒凉气。
静止了好一会儿,她才迸出一句话来:“夜月,你进来之前从不敲门的吗?”
“这是我的房间。”夜月皱了皱眉,指出了她忽略掉的事实。
“可是……”江若梓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找不出理由,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来我是打扰了。”夜月微微挑起了唇角,似笑非笑地道,“想继续也没有关系,我在大堂等你便是。”
望着再一次关上的房门和消逝在外的身影,江若梓只觉得欲哭无泪,很想大喊是误会啊误会,不过身后的人似乎还不满足,抱着她蹭啊蹭的……天啊,以前听说过男人晨起时性&8226;欲会很旺盛,好像女尊国的女人也有这方面的问题,要是三天两头被他这么刺激下去,她会不会哪天一个兽性大发就真的把人扑倒然后这样那样了?
“你喜欢他?”朝颜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索。
“嗯?”江若梓不解地应了一声。
“你刚才的表情……很像被主夫捉奸在床的妻主。”朝颜说着,自己先闷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喂……”江若梓头上的黑线挂得更多了。
“起床了!还是说……”朝颜的语气一阵暧昧,“你想‘继续’?”
“继续你个头!”江若梓仿佛被他提醒了,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跳下床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呐,都已经离开南唐了,我不要再变成兔子行不行?”朝颜道。
“不行!”江若梓想也不想地吼回去。
这里还是南唐的边境,这里是云州,想要她命的大皇姐的地盘,最重要的是,西夏是苏涵清的势力范围!当然……比这些更关键的问题是……兔子比朝阳可爱、好欺负!江若梓承认自己也是有恶趣味的。
“那……晚上我不要一个人。”朝颜道。
“……好。”江若梓的脸色黑了一下,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准抱着我!”
“成交!”朝颜答应得很快,快得几乎让她直觉反应其中有阴谋。
唉,算了!回到京城再说吧,大不了到时候找一窝兔子跟他住一起好了!江若梓不无恶劣地想着。
朝颜似乎也能感应到她的想法,抽&8226;动了一下嘴角,随即身上开始冒白光,最后一只小白兔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江若梓很快地梳洗整齐,收拾好东西,故意抓起兔子的长耳朵提在手里就往外走。
“小心眼的女人!”朝颜愤愤地道。
“答对了!我就是小心眼的女人!”江若梓笑眯眯地,一边说,一边还用力晃了晃手。
“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他。”朝颜已经很了解要怎么对付她。
果然……下一刻江若梓就沉了脸,没心情再折腾他了。
朝颜吐出一口气,小小的身子用力一窜,赖进她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江若梓一声叹息,突然有种想法,为什么要是朝颜……恐怕……如果是暮颜在这里,状况还不会这么糟糕吧?想着,她不禁开始怀念那个优雅淡然,处处带着神秘却绝不像眼前这个那么脱线的男子来。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除了头发之外,可怎么性格就差那么多呢!没天理啊……
一边摇头,她已经下了楼梯,来到大堂。
目光转了一圈,只见夜月坐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上,面前的茶杯虽然倒了茶,但茶水已经失去了热气,而主人……明显一口都没动过。
“抱歉,让你久等了。”江若梓走过去,硬生生地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比我想象得快得多了。”夜月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实在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朝颜抬起前爪抹抹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继续窝回江若梓怀里补眠。抱抱枕真的没有抱人舒服嘛……
“这个……夜月,你误会了,我不是……”江若梓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解释。
“既然睡醒了就走吧,迟则生变。”夜月打断了她的话,在桌上丢下几枚铜板做茶资,当先走了出去。
“哦。”江若梓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地跟出去。然而,没走几步,她又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跟夜月解释不可?要是面前的是秦冰也就算了,可夜月……唉,自己该不会是被朝颜的思想给影响到了吧!
夜月牵了马,没空理会这个女人时不时傻笑,又愁眉苦脸的表情变化。陵县……不宜久留。
出了门,没走多远,江若梓就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大街上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气氛也压抑多了,而巡逻的军队也密集了不少,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若梓一边想着,微微皱眉,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夜月。
这人……说是去办私事,但却是一夜没有回来吧?他究竟是去办怎样的私事,会和陵县的这些变化有关吗?
夜月显然很有对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带着她弯来拐去,在街道小巷之间穿梭,竟然一次都没有碰上盘查,平平安安地来到城门口。
城门的盘查也相对严密了许多,但江若梓持有合法通行证,她和夜月身上又实在看不出破绽,因此出城还是很容易的。
“你究竟做了什么?”见官道四周都没什么人,江若梓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私事而已。”夜月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