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楚灵的身子一震,寒声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自命高尚!”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江若梓一伸手,狠狠地将他拉过来,“我现在看你这副样子很不爽!”
楚灵悴不及防被她拉地摔在她身上,鼻子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虽然痛呼在出口前就被他咽了回去,但额头还是冒出了一些冷汗。
对于一个对自己都漠视的人,江若梓没有心情去怜惜,身体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多事地替他在意?
当江若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吻着楚灵的唇。
冰凉的,还残留着一丝薄荷的清甜,让她为之沉醉。
脑子里轰然一震,江若梓连忙推开他,不敢再看被她推得后背撞在亭柱上的人,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慌张地跑了。
难道是今晚的月色太好,气氛太美,所以连心都迷惑了?
怎么会迷迷糊糊就吻了楚灵呢?刚才那一瞬间,唇瓣相接的时候,她清楚地听见了心的悸动。
为什么?难道喜欢上一个人,竟是这么容易的事?甚至是毫无理由的。
不过好在第二天一早,楚灵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温和而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只是一双星目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看得江若梓一阵阵发慌。不过他对她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既不热情,也不特意疏远,渐渐的她也就安心了。
江若梓明白,楚灵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即使是偶尔露出了软弱失态后,依然是那个坚忍不拔的奇男子,根本无需她为他担心。
或许,昨晚的月亮,真的太暧昧。
苏涵清还是每天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萧瑾之依然人间蒸发中,或许这几日来古县上下最闲的人就是江若梓这个最高统帅了,每天不是在城墙上乱七八糟指挥一通过过当领导的干瘾,就是拉着墨尘满城乱逛,十足米虫一只。
只是楚灵……明明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座府邸中,连房间都相隔不远,可就是找不到人,即使偶尔见面,也只是看到他一身戎装,继续假扮着压粮的军官。不过京城始终没人来拆穿他,总不会那真的压粮官酒还没醒,或者干脆畏罪潜逃了?
而秦心也不怎么管她,毕竟古县一战后,伤兵实在太多了,这个……多救一个是一个啊,这么好的大夫自然不能浪费了资源。
几天下来,江若梓最大的收获就是终于学会了骑马,回京后一定要找匹好马来骑。以前在书上看多了,一想到那些通灵的宝马,她就羡慕得要死。不过天晓得,她最初提出要学骑马,心里想的是,去和北燕谈判,万一谈不笼,骑马逃命比较有保障些!
终于,五天后,北燕派来的使者来到了古县。
不过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江若梓终于还是作为西夏的谈判使者出发了。同行的还有秦心、墨尘和五百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
由于谁也信不过谁,谈判的地点设置在了西夏和北燕军中间的一片丘陵地带,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倒是个野营的好地方,若是目的不是谈判就好了。
和谈,这种剧情在电视剧上演得多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三国演义,要不在大帐里埋伏两排刀斧手,一打暗号就冲出来,要不一走进去,就看到中间摆着一口大锅,里面都是烧滚的热油,然后那使者面不改色哈哈大笑,一番口若悬河之后,对方主将立即转怒为喜,下阶相迎——但愿这里不要出现那么狗血的桥段,不然她一定会恶心死的!
“殿下在想什么呢?”见她的神色千变万化,秦心拍马赶上几步,低声问道。
“没什么。”江若梓也不好告诉她自己的臆想,摇了摇头,又抬手摸摸怀里的和约书。
苏涵清那个刻薄鬼……定的条约也太狠了,希望北燕的使者看了不要吐血才好。
“殿下放心,北燕比我们更着急。”秦心笑道,“古县大捷,让北燕处在了非常不利的位置上,我们开口狠一点,只要不超过最低限,他们也只能把气硬吞下去。”
“这我知道。”江若梓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军队。
“打不起来的。”秦心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半日工夫,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只见一座小山坡上立起了一座华丽宽敞的军帐,周围也环绕着座小一些的军营。
北燕好快的动作!江若梓和秦心对望了一眼。
“恭迎西夏太女殿下。”营中快步走出来一个文官打扮的女子。
江若梓高居在马上,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好歹前世心理学之类的书页看过,讲条件之前先摆出一副高姿态,有先声夺人的效果,给对方施加压力。
“司空将军已经恭候多时,殿下请。”那女子恭敬地道。
江若梓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甩着手里的马鞭玩。
“带路。”秦心板着脸,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是。”那女子神色不变,在前带路,快走几步,来到那座最华丽的营帐前,掀起了帘子:“太子殿下,请。”
江若梓翻身下马,吩咐五百禁军就地扎营,自与秦心、墨尘走了进去。
进门的一刹那,她忍不住摸了摸胸口,果然,心跳得很急。她不知道那是恐惧还是兴奋,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司空笛,不止一次从苏涵清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北燕的大将军,当世无双的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