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何吩咐?”一侧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想起送奏折的人似乎一直没走。
“萧瑾之,为什么你又在这儿!”江若梓看清了他的面容,狠狠地一眼瞪过去。
这个男人……真是妖孽么,还是皇宫的守卫实在太差劲了!难怪一国的太女老是要被人刺杀呢!
“这么久不见,陛下就不想我?”萧瑾之趴在她肩上,一脸的笑意。
我想,想你去死!
江若梓面无表情地拨开他,一面将摔开的奏折重新整理整齐,又道:“萧瑾之,我很想知道,你爹到底是干什么的?”
“嗯?”萧瑾之闻言倒真是呆了呆。
江若梓突然火冒三丈地蹦起来,指着大堆奏折吼道:“为什么民宅失火、士兵打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当成紧急奏折送上来?丞相是干什么用的!”
前几日,由于刚刚结束战争不久,加上祭天时的刺杀,奏折还算是有些内容的,但这样下去,是不是连御厨房的母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这样的事也要报上来?
“抱歉……”萧瑾之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道,“最近一直帮你在追查那件事,没空理这些奏折。”
江若梓无语了,虽然以前秦心就说过,丞相萧兰耳聋眼瞎,大部分事务都是萧瑾之处理的,可是……有当着女皇的面就这么承认的么?
“你要的东西。”萧瑾之将一张字条塞进她怀里。
“麻烦你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江若梓头痛地将他推远一些。
真是的……这是女尊社会好不好?究竟是谁调戏谁啊!
“好吧好吧,这些东西我拿回去看就是。”萧瑾之撇撇嘴,抛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抱起一堆奏折出去。
江若梓没有拦他,反正都是些杂事,有人肯替她处理那是最好不过了。
手摸了摸胸口的字条,最近她让萧瑾之去查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墨尘。
正要取出字条,却见红莲冲了进来,急促地道:“陛下陛下,秦心大人……”
“好了?”江若梓猛地站起来,也不听他说完,拔腿冲了出去。
只见几名侍卫正在拆除门窗上的封条,让空气流通。
“陛下放心,哥哥说很顺利,墨尘没事的。”秦心道。
“那就好。”江若梓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一阵忙乱后,封得死死的大门被拆开,顿时一股白烟冒了出来。
“让开!”秦心连忙一声大喝,“烟雾中有毒!”
好一会儿,等烟气散得差不多了,厨房里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秦冰。不过此刻的秦冰却狼狈得很,全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乌黑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还在往下滴水,一件单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因为湿透而变得半透明状,隐约可见那晶莹如玉的肌肤。
“秦冰,他怎么样!”江若梓连忙冲了过去,一面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遮住外泄的春光。
“没事,已经苏醒了,不过又被热气闷得昏过去,再过一个时辰药性散尽,把他抱出来好好调养就……”秦冰的话只说到一半,身体一晃,迎面栽了下来。
“秦冰!”江若梓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住他,却见他双目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怀里的身体即使隔着一件斗篷,也能感觉到炽热得像块火炭,她这才想起,秦冰可是在那个密封的屋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就算是洗桑拿都会被闷死热死的……
一回头,只见秦心早已避得不见踪影了,显然,就算秦冰昏迷了,在她眼中的危险系数也不会降低……不,或许反而更高了!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毒药?
想到这里,江若梓也觉得浑身僵硬起来,不会……已经中毒了吧……
再看看四周,所有的侍卫都在秦冰出来的时候就立即退避了,毕竟……那个样子太诱惑,谁也不太清楚这个男人将来会是女皇的什么人,哪个敢多看一眼……看来……只有保佑秦心配的那“清心散”真的有用了!
被药水蒸过的墨尘明显气息平稳了许多,秦心看过后也很确定,不过就是被热气闷得昏过去而已,不过墨尘内功底子很好,睡一觉醒来自然就没事了。
倒是不会武功的秦冰,先是强撑着在堪比蒸笼的厨房里忙了一个时辰,随后又很粗心地直接穿着湿透的单衣走出门,被冬日的寒气侵入体内,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看过了墨尘,江若梓又来到秦冰房里,见他烧得满脸通红,满是痛苦的表情,也不禁有些歉疚,可是……这个人难道就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吗?怎么能就这么走出来的。
秦心好不容易给他灌下一碗药,折腾得一头汗水。
“他还好吧?”江若梓道。
“应该……”秦心皱了皱眉,苦笑道,“哥哥的身体因为自幼试药,对药物有很强的抗力,普通的毒药他都能当成糖果来吃,但是同样的,治疗性的药物对他也没什么效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会生病,希望那服药有点效果,让他清醒一下给自己开个方子吧!”
“你看着他,顺便好好培养一下兄妹感情。”江若梓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心顿时一头黑线,望着她的目光异常的哀怨。
“我就回去了。”江若梓道。
“陛下应该自称‘朕’,莫要忘记了。”秦心叹道。
江若梓一滞,有些郁闷,很别扭啊,恐怕还有过一阵子才能习惯了,不过,她会努力把女皇这个角色扮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