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夜月好奇地望着江若枫。
“是宫中唯一的一位皇子,若枫殿下。”苏涵清代答道。
“若枫,叫夜哥哥。”江若梓笑眯眯地说着,心里暗自好笑。若是江若枫真是夜星的骨血,那他就应该叫夜月舅舅的,这辈分啊!
“夜哥哥!”不等夜月说话,江若枫甜甜地叫了一声,又转回头来,好奇地问道,“皇姐,夜哥哥和凤后哥哥、苏哥哥、秦哥哥都一样的吗?”
“噗——”江若梓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笑容顿时僵硬。
秦冰倒也罢了,夜月……怎么会一样!
“女皇陛下,请注意一下您的风度举止。”苏涵清冷冷地一眼扫过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江若梓回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皇子殿下误会了,夜月只是暂居宫中,很快便会离开。”夜月淡然道。
“不准。”秦冰突然冒出两个字。
“嗯?”江若梓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准?什么不准?
“我的病人,没治好之前不准走。”秦冰道。
“为什么?”夜月微一皱眉道,“不过就是换药而已,我自己可以,而且这点伤势不影响行动。”
“不行!”秦冰毫不妥协地道。
夜月看着他,目光中虽然没有怒气,但却充满了不解和无奈。
“你伤没好之前要是死了,会砸魔医的招牌。”秦冰继续道。
“噗哧——”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江若枫第一个笑出声来。
“既然如此,就请夜公子多住一阵子吧。”江若梓忍笑道。
夜月动了动嘴唇,话到口边,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好了,先不提走不走的,今天我让你们过来可是喝茶的。”楚灵一笑,亲手执起茶壶倒茶,到了江若梓身边才低声道,“昨晚你怎么他了?”
“嗯?”江若梓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苏涵清身上,不觉耸了耸肩,一摊手,无辜地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要是没干什么,他至于放了一早上生人勿近的寒气么?”楚灵白了她一眼,潜台词明显就是三个字:你说谎!
“我怎么知道。”江若梓有些心虚地小声嘀咕。
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一冷,似乎阳光的温度也被寒气消融了不少。
“自己搞定!”楚灵塞了一杯茶在她手里,借着背对着夜月的姿势,又给了她一个眼神。
江若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好吧,她知道,不给夜月一点机会的话,是看不出什么的,反正他也不会在这里对江若枫不利。
“我去换件衣服。”楚灵浅浅地一笑。
江若梓坐到苏涵清身边,一手遮住了他的书,一手将茶杯送到他唇边:“今天是来喝茶的,而且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怎么,你很委屈?”苏涵清看看茶杯,挑了挑眉。
“哄你怎么会委屈。”江若梓说甜言蜜语草稿都不用打一个。
“恶心死了!”苏涵清脸上微微一红,却低咒道。
“那给个面子好不好,我的手很酸。”江若梓笑道。
苏涵清又扔了个白眼给她,接过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
江若梓得意地一笑,谁说那些甜得腻人、肉麻得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甜言蜜语没用,男人啊,就是要哄的嘛……
另一边,听不见他们说话的江若枫气鼓鼓地瞪着梅树下“甜甜蜜蜜”的情人,不敢打扰,再回头,可秦冰除了药草、美食和江若梓,根本就是目空一切,别想他会陪自己玩,偏生楚灵又不回来!
“皇子殿下很无聊吗?”夜月静静地道。
“是啊,宫里又没有和我同龄的皇族子弟,侍从们根本不敢陪我玩,只会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许的,好像我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似的!其实还不是怕万一我碰着哪儿了,皇姐会砍他们的脑袋!”有了一个口子,江若枫立即吐出一串抱怨来。
“可是宫里毕竟锦衣玉食——”夜月抬起头道,“在我生长的道观中,比你小得多的孩子就要每天砍柴、挑水、生火,干很多活呢。”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江若梓好奇地道。
夜月却沉默下来,或许是不习惯说那么多话,显得有些为难。
“说嘛。”江若枫干脆把椅子搬到他身边去坐。
夜月一声叹息,随意地给他讲些江湖中事。虽然他口才不好,讲述得很平淡,但对于一个自由生活在深宫中的皇子来说,已经是闻所未闻的稀奇事了,自然听得津津有味。
楚灵回来时看到的正是如此温馨而和谐的场面。
“凤后哥哥!”江若枫蹦了起来,扯着他的衣袖道,“你好慢!”
“抱歉,处理了一些事。”楚灵笑笑,放下手里的一堆奏折。
“楚灵……我没说今天不去御书房,不差这会儿工夫吧?”江若梓一头黑线道。
“这是半路遇见李总管,就顺便拿到这里来了。”楚灵随意地道,“而且今天风和日丽,在这里处理政务不是更有效率?”
江若梓撇撇嘴,心下暗自嘀咕。有效率?看着你们,有效率才怪了……
“既然陛下要处理政务,夜月先回去了。”夜月站起身道。
“无妨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江若梓笑道。
“他需要休养。”秦冰插口。
“呃……”江若梓顿时无语。好吧,天大地大,大夫说的话最大。
夜月向着众人点了点头,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