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好些,到了下午就开始低烧,晚上几乎起不来,就这样反复着,竟然拖了近一周才好利落。这些日子里,陈浩小心照顾,吃药、打针、接送……无微不至。每当他关了灯离开,黑暗中,韩悦安稳地熟睡,再没像第一天那样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假寐,慌恐地等待他确实走掉的刹那。
“总算是好了。”看着吃马蹄糕的韩悦,陈浩舒了口气道。这一病让本来就瘦的她越发清淡了,如今又有了胃口,终于是放了心。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该好好谢谢你才对,放心,再不敢去夜市请客。”韩悦笑道。
“不是以身相许了?这就够了,不用另谢。”陈浩笑着回答。
“我哪有?你别这么大声浑说。”韩悦担心地看了看周围,抢白道。
“昨天你可是看了设计图的,今天都开工了,这时候说不嫁,晚喽!”
“就是没许嘛!”韩悦小声嘀咕道,郁闷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胡思乱想。
“思想真是复杂!”终于晓得她的意思,陈浩故意啧啧嘴笑道,见她羞得脸颊绯红,便转了话题:“过阵子身体没这么虚了,我带你去看看中医,肠胃这么差,该好好调调。”
“不要,大夏天的,我可不想总喝那东西,病包一样。”
“你以为你还不是病包啊?估计也就我肯要,别人娶回家都怕砸手里。”本是玩笑话,却不料韩悦脸色一变,低头吃粥,不言语了。
“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生气了?我开玩笑呢,你怎么会是病包呢?就算是,我也要,绝不退货。”她病中时,陈浩是极尽宠溺、小心呵护,如今虽好了,可这调调还真改不过来,语气仍然轻柔。
“帮我取个烤扇贝吧。”半晌,韩悦才抬头说道。
“等着。”陈浩急忙起身,知道这算是休战了。
包里驼色的小药瓶伸手就能摸到,韩悦迎向回头看自己的陈浩嫣然一笑,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就瞒了不说。
小小的笼屉里一颗很大的扇贝,新鲜、饱满,可她却好似饱了一样,觉得堵,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