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柔软的头发里轻轻动着,好像那是一潭水,陈浩想让韩悦醒来,想和她说说话。从那场篮球赛起,她变得不喜欢说话,拒绝他的求欢,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她说过,当张延打球时,她只能站在老五身后,远远地看着。他以为一场球赛,会让她关于篮球的记忆里从此只有他,可如今看来,恐怕是弄巧成拙了,他再次成功地勾起她对于那段感情的不甘。
“回来了?”睁开眼便见到床边的陈浩。
“嗯,想吃奶霜吗,我买了抹茶的。”他的声音依旧柔和低沉。
“不想吃,太腻了。”再没去过他的公司,一下班就回家,坐在飘窗前,猜测着此时的陈浩是否也锁了办公室的门,而于露,对着他温柔巧笑。每天,就那么一直坐着,直到陈浩的车进门,她就去关了电热毯,躺进被子里装睡。他总会伸手进去摸一下,然后笑着说:“睡得真暖和!”有时他会叫醒她,有时不会,只在她脸上轻吻一下,就转身去洗澡。那时韩悦会想,他真是个敬业的演员。
“悦悦,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没生病,为什么要去医院?”看啊,他多在乎她的身体,他真是个好父亲,他在为他的孩子营造最好的成长环境,即使未见天日的胚胎丑陋得像蜻蜓的幼年。她曾经以为生个儿子,这段婚姻就可以无惊无险地走到最后,如今看来是多愚蠢的想法!
“是贵州人?”清晨,韩悦咬着勺子问着。
“是,太太。”女人话不多,干活爽利。以前,韩悦认为她的沉默寡言是朴实,如今却觉得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阴险。
“明天做些鸡辣椒来吃吃。”韩悦说道。
“好。”
这顺从的答应又碰触到韩悦脆弱的神经,‘啪’地把勺子扔在桌上,转身上楼。她觉得自己可怜,可怜到对一个中年女人施威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她觉得内疚,可一瞬间她就又想,陈浩和于露在计划某些事情时,是否对她觉得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