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此眉头一皱,一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酒对轩辕烨身子不好,二却是风若槿这般在轩辕烨面前肆无忌惮,只怕是轩辕烨太过惯宠的结果。
轩辕烨稍稍一愣,随即轻轻笑了起来,“阿若今夜是为了什么而来?”
风若槿掩嘴一笑,眸子里慢慢浮起水华,一颦一嗔间便是风情万种,“阿若自然是为皇上而来。”
轩辕烨一滞,眸子里星芒闪过,双眼直视着眼前恍若精灵般的惑人面庞,嘴角浮起邪魅笑意,“阿若,可是爱上朕了?”
风若槿第一次见到这般的轩辕烨,依旧温润深沉,依旧不羁自若,却带着点点邪妄,丝丝缕缕的扣住她的心悬,“阿若……”
“大家可还有要献艺的?”
太后的忽然出口打断了风若槿的话,风若槿一愣,随即一抹狡黠自眼眸中闪过,“臣妾欲为皇上献丑一曲,请太后恩准!”
赵青鸾一愣,看向风若槿之时面上微带着些期待,她到想看看这个传言中缠绵病榻的风国公主有什么厉害?
“皇后献艺,自然是我等有耳福了,请吧。”
太后言毕,便有宫人为风若槿送上了名琴,风若槿起身接过坐至一旁的琴台,看轩辕烨一眼两手抚上了琴弦。
“铮……”
一声绝响,隐含着点点杀气迸出,众人都是一惊,名门闺秀所学的曲子大多是温言软语的传世名曲,在宫宴之上的表演更选的是清泠脱俗的好曲子。然而现在风若槿所弹的曲子却是全无半点女儿家的清雅流韵,她们在此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风若槿心无旁鹜,素手在琴弦上飞速拨动,铮铮琴音忽而像是凌烈的战鼓,忽而又像是千军万马在齐齐奔腾,忽而又像是万千将士在战场做着生死决杀,在座的宫妃们渐渐的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甚至连呼吸也难以顺畅。
轩辕烨懒懒倚在椅背之上,看着她舞袖翩飞,素手慢捻复挑间激烈壮阔的琴声便流泻而出,一双眼眸中却是神采飞扬,这世上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将这一曲《战旗》演奏的如此完美,这首曲子不在深宫大院之中,不在江南烟雨之中,不在女儿家的闺房里,只存在在战场上!而现在,她却将它带到了这里,募得便激起他的豪情壮志。
就在众人觉得要支持不住了的时候,琴音募得变得低幽婉转,像是情人之间的缠绵情话,低低的回荡在耳边,丝丝缕缕的扣住每一个人的心弦。
轩辕烨皱眉,原本的《战旗》可是没有这一段!然而心中纳闷之际,却是被这样温暖悱恻的旋律所感染,像是她的笑颜一样的让他微微悸动。
若是前一段是乱世纷争之中才有的豪情壮志,那么后一段便是在繁华盛世之内出现的缠绵爱恋,两者的对比如此明显,即便是再如何厉害的琴手只怕也不能将此合二为一。
在场的众人除了轩辕烨之外几乎全部都陶醉在这一曲中,可是只有轩辕烨,此时正眼眸深深的看着轻拨琴弦的人,她,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尾音落下,一曲结束,众人似乎还微微沉浸在刚才的琴音里久久不能回神,风若槿淡淡一笑,“让大家见笑了。”
轩辕烨起身上前,轻轻搂住眼前佳人,“阿若便是阿若,总是不会让朕失望,朕现在甚至觉得与有荣焉了。”
风若槿掩嘴一笑,“多谢皇上夸奖。”
轩辕烨点点头看向太后,“朕有些累了,这就回宫,太后和爱妃们继续吧。”
赵青鸾面上不悦一闪而逝,随即轻轻一笑,“未央宫几月修葺,如今已比之前更为富丽堂皇,帝后一宫总是不合规矩。”
风若槿轻轻一笑,心中却是有着微微的纳闷,太后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宽容,怎么不久前当着自己的面送人与轩辕烨,现在又提起未央宫之事?
轩辕烨挑眉,“此事容后再说,宸宫总是比未央暖和,等冬天过去再说吧,毕竟皇后现在旧伤未愈呢。”
赵青鸾强自一笑,“倒是哀家心急了,不过皇上疼爱皇后,却也莫要忘了宫中其他人才好,哀家最近心绪不宁,只想早点抱个皇孙也算是无憾了。”
众宫妃此时都低下了头,风若槿笑意一滞,却听轩辕烨轻轻一笑,“太后莫要担心,朕自有分寸。”言毕拉着风若槿出了金华宫。
赵青鸾看着两人的背影深深一叹,若是皇帝无后,她可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小姐呢?
风若槿看着身旁伟岸的身影嘴角微扬,“不如阿若搬回未央吧。”
“不必。”
风若槿小嘴一撇,“可是阿若占着地儿,其他的妹妹可要怎么办?”
“不管。”
风若槿美眸一转,“最重要的是,太后想要抱皇孙……”
轩辕烨转头,“朕不是有阿若吗?”
风若槿微微一惊,他,难道知道自己的毒已经解了,所以才这样三番五次的说自己可以怀孩子?若是这样,岂不是也知道了那次的刺杀……
“皇上……”
“莫离说阿若的身子被那毒亏损的厉害,虽然难以孕育子嗣,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风若槿转头,轩辕烨正一脸淡色,心中忽然有些异样,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却是半点头绪也找不到,“在百日之前,阿若不可。”
轩辕烨眼中一抹意外闪过,嘴角忽的扬了起来,瞟一眼风若槿微红的面庞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两声,声音里喜意不断,“朕是不是可以当做阿若许诺要对朕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