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回
夜晚,昏黄的灯火如豆跳跃着,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
李承乾伏案写着,阿耶让自己罚抄的孟子那篇“鱼我所欲也”,思索着下午发生的事。
他知道阿耶那样刚直的人,听到自己的坦白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但他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己对秦英的心思。
在那种好像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改变不了秦英已经被阿耶视为眼中钉的事实。
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秦英在他心里,甚至可以和这天下平起平坐。如此一来,阿耶就算是想要除去秦英,也多少会因顾忌着自己的感受而有所迟疑吧;他要是直言要这天下而非秦英,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阻挡,阿耶对秦英下狠手的念头?
虽然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和阿耶谈判,并且获得胜利,但是他是在拼尽全力地保护秦英,拼尽全力地让她少受一点伤害。
灯火之下的羊油逐渐消减,燃尽之时李承乾枕着自己的头睡着了。
……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李承乾发现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下午。
秦英红着兔子一样的杏眼,在自己的面前强颜笑道:“殿下今天练习导引的时候,可不能再偷懒。”
“没有。”李承乾转回了头,仰面卧在榻上随口道。
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让那干涸的痕迹尽量浅淡一些,之后清了一声嗓子念诵着导引法的内容道:“解衣卧,伸腰少腹,五息止。引肾气,去消渴,利阴阳。解衣者,无使挂碍。卧者,无外想,使气易行。伸腰者,使肾无逼蹙。者,大努使气满小腹者,即摄腹牵气使上,息即为之。引肾者,引水来咽喉,润上部,去消渴枯槁病。”
念完她像昨天似的,逐句讲解导引的要领。
刚解释到了让气充满小腹,李承乾那幽幽的目光看向了秦英,好像有话要说。秦英不由得顿下了话头。
李承乾被她那很有磁性的声音挠地心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蠢蠢欲动的燥热火气,抿唇沉默一会儿才道:“哭得声音都哑成这个样子了,清嗓子也不怎么管用。坐过来一些。”
“殿下又打什么坏主意了。某才不会上当。”秦英一脸正直地道,笔直的腰杆岿然不动。
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开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低唤。装病是他第一次尝试的事情,不过无师自通相当厉害,知道病痛滋味的他一举一动都真实地要命,连火眼金睛的秦英都被他唬过去了。
秦英做了一场踏罡步虚,身上的汗还没凉下去,就急忙站起身走到他的榻前。
两只手并用地拍着李承乾不断颤动的腰背,秦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以前她听阿姊说,导引对这初修道的人来说很危险,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擦枪走火走上邪路。阿姊忌讳着她还小,没有和她具体说那是怎么回事,秦英便保持着纯真状态直到现在。
李承乾本来就感觉身上有火在烧,在秦英两只手无意地撩拨之下,哪里还能矜持端正如柳下惠。
他一把握住了秦英不断作乱的手,将她压在怀里。秦英的黑白道袍,甚至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扯开了半边衣襟。
秦英的发髻松散下来,一缕青丝垂落在颊边,显得有些稚气可人。李承乾见此呼吸粗重起来。
她恼羞成怒地竖着眉道:“上回就和你说了,导引和房中术从方法来说完全不同。”
他厚颜无耻地回答:“可我愿意将它们混为一谈。”一只手压制着秦英的双手至于头顶,另一只手则慢慢解开秦英的发带,直到她的一头青丝簌簌地迤逦在卧榻上。
秦英的眉目很浓,平时不用刻意描画,就是个英气少年郎君的模样。如今她的发落了在了肩膀处的衣襟上,也没有让李承乾对她的性别起疑。
在李承乾用发带绑住秦英的手时,她用力地摇头道:“……不要。”
已经坚硬如铁的李承乾怎么会在此时饶过她。霸道地压着挣扎不已的秦英,李承乾就低头亲了上去。
柔软似丝绸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李承乾从来没有亲过人,第一次做很是生疏,但是在秦英的唇齿之间尝试一会儿,就学得差不离了。慢慢撬开贝齿,唇·舌交缠·舔·舐,一寸寸地宣示领地似的,在她那方辗转游移。
秦英在他的身下慢慢涨红了脸。她竟在这种时候不知道怎么呼吸。
李承乾餍足地舔着嘴角,离开了她的唇,发现秦英的脸色不太对时,赶紧凑近度了一口气过去,她的胸腔才有了小小的起伏。
“……对不起。”李承乾充满诚意地道,也不知是在为刚才的事情道歉,还是在为接下来的事情道歉。
秦英的眼眸湿漉漉的,有层盈盈的泪水浸在眼眶,将落未落。这可怜的模样好像是他狠狠地欺负了她。
他缓缓地吻上了她的眼,低声道:“从第一次见你哭的时候,就很想变作帕子,拭去你的眼泪了。不哭好不好。”
秦英无言地摇头,一行泪从细密的眼睫处流下来。
李承乾的心随着她的眼泪不断坠下,一抽一抽地疼。明明该继续做下去的,但是她眼泪汹涌地淹没了他的****。
最后他侧躺在秦英的身边,抱着秦英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李承乾头痛欲裂。眼眸好一会儿才聚焦到眼前的秦英身上。
“秦某以为殿下是病了,才午时醒,原来是做春·梦了啊。”秦英坏笑着去瞥他的下袍,那里已经沾湿了一片,看起来十分旖旎,“这白日做梦虽然无可厚非,不过白日宣·淫绝非君子所为。”
李承乾的脸红地简直要滴血,结结巴巴半晌才说了囫囵的整句话:“你出去,我换身衣服。”他不敢顺口叫人端水进来。梦·遗的事情他不想要,让自己和秦英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殿下终于懂得避嫌了。”秦英啧啧感叹着,绕过山水屏风出去了,打趣完了太子殿下她想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竟然能被他做梦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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