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乞丐带着周林他们到了霍家寨。不过不要以为小乞丐有多么热心,纯属是因为周林给了他银子,否则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呢。这小乞丐的眼睛纯粹就是“孔方兄”做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才不会感兴趣的。
“这就是霍家寨,这里的人很复杂的。有汉人,也有突厥人。这里的人们都不喜欢打仗,管他们谁当皇帝呢,只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行了。大汉和突厥在别人眼里都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在霍家寨却亲如一家。他们互相通婚,互相帮忙,跟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小乞丐收了钱后心情大爽,所以话也多了起来。
“那这村子里的产婆家你认识吗?”周林问道。
“产婆?”小乞丐瞪大了眼睛,“你们找产婆干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看卫长。
卫长脸一红,骂道:“看什么看?”
周林连忙拉着小乞丐,生怕他生气,笑着说:“哥哥给你买好东西好吗?你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卫长不悦地说:“你也太是个废物了。已经到了霍家寨,随便找个人问问就是了,还那么低声下气的跟他客气干什么?”
小乞丐眼珠一转:“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的?”
周林连忙回答:“是的,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会满足你。”
小乞丐坏坏地笑道:“那好,我要这个姐姐给我当媳妇!”
卫长一听,一把抓过了小乞丐,也顾不得他脏了,挥手给了他一巴掌,大骂道:“臭小子,竟然敢拿我来消遣!换了以前我早就将你抽筋剥皮,把你扔到乱坟岗去喂野狗!”
周林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小乞丐会说这种话,更没有想到卫长如此拉得下脸来,在大街广众之下竟然会动手打人。这个恶鬼,马上就见到她的旧情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些。
他拉过了小乞丐,轻声问:“疼吗?记得以后要对女孩子客气一点,否则她们还会打你的。”
谁知气性很大的小乞丐却没有发火,他笑着对周林说:“大哥哥,我劝你离这个姐姐远一点,她好凶!而且她的眼神不正,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周林点点头:“只要你没有事就行了。对了,这里的产婆家你认识吗?”
小乞丐点点头:“这里有一个老产婆,许多人家生孩子都找她的。离这里也不远,我带你去。”
小乞丐把周林他们带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院里面正有一个掉了牙的老太太在那里做针线。显然,她的眼睛已经不好使了,一根线半天也没有穿过针眼去。
“奶奶,有客人找你!”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问道:“小狗,这两人我好像不认识啊。”
原来那小乞丐叫小狗!雷人的名字!
周林马上上前给老太太请安,他问道:“老奶奶,我们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的。您知道这村子里哪个孩子出生时后背上有一块红色火焰状的胎记吗?”
老太太摇头笑道:“刚出生身上有胎记的人本来就不多,哪里还有什么火焰形状的呢?反正我接生这么多年,是没有遇见过。”
周林和卫长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从老产婆家走出来,他们谁都不吭一声,也许其他的产婆应该知道的。可是等待他们的还是失望。期望值越高,失望就越大,也许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狗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声叫道:“也许你们可以去澡堂看看,那些产婆们想的未必对,不如自己亲自去验证一下。”
周林一听有道理,他马上对小狗丐说:“走,我请你洗澡!”
小狗不答应:“我才不洗澡呢,没有事干嘛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服,羞不羞死人了。”
周林想笑,如果洗澡丢人的话,那么在别人面前撒尿算什么?他哄着小狗说:“洗澡对身体好的,可以把身上的脏东西全部洗干净的。”
小狗死活不依:“我不洗澡我也从来没有生过病,你要洗的话自己去,别拉上我。”
卫长在一边冷笑道:“我劝你还是自己去的好,别洗个澡后身上又跑上了虱子。你如果再带一个拖油瓶去的话,估计老板会用扫帚把你给轰出来的。”
虽然周林一心想拉小狗去,因为多个人多双眼,毕竟比一个人方便一些。可是小狗不愿意洗,卫长说的又不无道理,只能作罢。
他叹了口气说:“好,我一个人去洗,我这就去。”
“哎”小狗拦住了他。
周林还以为他想通了呢,高兴地看着他。
小狗问道:“正月里不洗澡的,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周林差点吐血。这是哪门子规矩?简直是想把人给疯了。简直不知道立这规矩的是他什么鸟人!一个月都不许洗澡,是为了节约用水还是为了显示自己手中的权力是多么至高无上?
他愣在那里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找间客栈先住下。”
卫长虽然也很失望,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跟着周林走了。
周林在客栈后院喂着听谛,他对它说:“兄弟,这些日子委屈了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你不喜欢跟着我的话,那你就回家吧。”
听谛叫了一声,用头使劲蹭着周林,好像不愿意离开他一样。
周林的眼睛亮:“听谛!”
是的,听谛,他怎么把听谛给忘记了呢?听谛知道上下五百年的事情,与其求别人倒不如求听谛。
周林一把抱住了听谛,高兴地说:“好兄弟,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我要找转世后的霍去病,你能够帮我吗?”
听谛点点头,又摇摇头。
周林急了:“兄弟,你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听谛把耳朵放在周林胸前,又摇摇头。
它这动作有些眼熟,周林想起来了。听谛好像只能听过之后才能够做出判断,它根本没有听过转世后的霍去病,所以自然就无法判断哪一个人才是他。
周林有些心急,他又听不太懂听谛的话,手里有那么大的一个活宝贝自己却不会用。如果目莲菩萨在就好了,他完全可以听懂听谛的话。可是总不能事事都求人吧,再说目莲菩萨也不能到人间来的。
卫长站在他身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子一直拖着吗?”
周林一听她这种口气就来了气了:“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死三八!就会支使别人,真的以为自己死后还是什么公主吗?也不过是孤魂野鬼一个,神气什么?没有把你掐死就不错了,还得瑟。
卫长顿时像了个泄了气的皮球。她是个没有脑筋的女人,当时被李少方收到门下让她去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对,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自以为破坏掉刘彻扶植周林的计划就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怨气,殊不知真正痛快的人只有李少方一个,而刘彻早就做好了应付她的准备。所以说卫长如果有一天魂飞破散的话,那不用怪别的,只能怪自己笨。
周林有些烦:“不要来烦我,如果我有好办法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呆着。我比你还想找到他呢。”
如果转世后的霍去病能够劝动卫长的话,那小雨复活就有希望了。要指望目莲菩萨送的那块牙结石变透明,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他听灌婴曾经说过,只要卫长能够主动离小雨的身体,那小雨就会有复活的希望。而这希望,就得寄托在霍去病身上了。
小狗跑了过来,看见了正在生气的卫长,不禁笑着对周林说:“大哥哥,其实要找那个后背上有胎记的人很简单的,只要这位姐姐愿意就行了。”
周林和卫长马上拉住了小狗:“什么办法?”
小狗笑道:“只要这位姐姐来个比武招亲,条件是参加的人都必需光着膀子,那样的话不就轻而易举的看到他们的后背了吗?”
卫长生气了,她挥手又要打小狗。谁知小乞丐灵活得像只猴子,纵身一跃便跳出了好远。上次挨打,纯属是没有防备才让她给得逞了。
周林的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能够让所有男人在大正月里脱下衣服的,也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卫长红着脸骂道:“好,要嫁的话就嫁你的小雨,你就等着做龟公吧!”
这是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