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吴兵一听,一阵骚动,然后一哄而上,围了过来,人人面露愤懑之情,纷纷叫道。
“大都督,降卒且人人发银百两,我等为何不发?”
吕蒙听了,淡淡一笑道。
“汝等谁能叫开荆州城门,休说百两,便是千两万两,本都督也赏。汝等能么?”
众吴兵听了,个个面面相觑,无言而退。
吕蒙定了破荆州之计后,马忠便乘着夜色,领着不少吴兵,悄悄潜到了离荆州城很近之处。
马忠让队伍停下,悄悄观察起来。
夜色中,荆州城轮廓清晰,城上不闻动静。
马忠挥了挥手,率先悄悄潜向荆州城。
众吴兵也纷纷潜向荆州城。
马忠领着不少吴兵,相继悄悄潜到护城河边。
马忠再停下观察。
城上仍不闻动静。
马忠挥了挥手,轻轻滑进了护城河,潜入水中。
众吴兵也纷纷滑进护城河,潜入水中。
马忠潜到对岸,又伏岸观察了一会儿。
城上还是不闻动静。
马忠悄悄爬上岸,挥了挥手。
众吴兵也纷纷爬上了岸。
爬上岸的马忠,又观察了一会儿。
城上动静全无。
马忠挥了挥手,又潜向城墙根。
上岸的吴兵也纷纷潜到城墙根下。
马忠潜伏在城墙根,又观察城上。
城上仍动静全无。
马忠挥了挥手,便向城门潜去。
吴兵相继潜向城门。
马忠率不少吴兵潜到城门后,便悄悄潜伏到城门两侧。他们身后,仍有吴兵陆续潜来。
此时,梅台监一人打着火把,急步走向城门,他边走边想。
“我爷爷久病,表哥已知。我便以探爷爷之病为由叫门,方易奏效。”
梅台监想着,到了吊桥前,停下大喊。
“表哥,我乃梅枢!我回家探望爷爷之病,快开门吧!表哥,我乃梅枢!我回家探望爷爷之病,快开门吧!”
城门外,马忠在紧张地观望着城上动静。
这时,城楼上传来了梅台监表哥的声音。
“表弟,你爷爷天晚前便过世了,你如何才回来呀?”
梅台监并不知爷爷已过世,一听,哭了起来。
“我回得太晚,没能给爷爷送终。表哥,快开门吧!”
“好。”
梅台监的表哥在城上答道。
这时,潜伏在城门外的马忠悄悄地挥了挥手。
潜伏城门外的吴兵立即做好了行动准备。
这时吊桥在向下放。
吕蒙率人马潜伏于城门外,正紧盯着吊桥。
吊桥着了地,梅台监上了吊桥,走向城门。
潜伏城门两侧的马忠和吴兵,神色紧张地一会儿盯着梅台监,一会儿盯着城门。
城门开了。
梅台监进了门。
城门还没来得及关,马忠便领着吴兵,一拥而进!
吕蒙率军伏于林中,见马忠夺下荆州城门,大喜。他立即一挥手,率先跃马向前,冲向城门。
大队人马无人出声,只紧随杀出,直奔城门。
吕蒙不声不响便夺了荆州,城中不少军民竟浑然不知,连英娘都不知道。
此时,英娘居室门口,一只手在“砰砰砰”地焦急打门。
英娘听得打门声,一惊醒来,急忙问。
“何事敲门?”
一家人神色惊惶,急急禀报。
“夫人!吴兵进城了!”
英娘听说吴兵进城了,大惊,忙问。
“甚么?吴兵进城了?”
“对!进城了!”
英娘神色惊异,立即起身披衣,边着衣边问。
“沿江有烽火台,城中守备森严,又不闻打仗,吴兵如何进得城?”
“夫人!详情不知,然吴兵确实进城了!”
这时,外面已传来嘈杂的人马声。
英娘急忙将衣服一系,立即抓起剑开了门。
“快!快去报老爷!”
“是!”
家人应了,回身便跑。
家人去后,英娘随即起了身,正在过道上匆匆往外走。
此时,家人又惊惶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叫。
“夫人!不好了!大宅被围了!已出不去!”
“啊?”
英娘闻报更惊,急忙向前奔跑。
英娘匆匆跑到大门口,仗剑开了门。
马忠与黑压压的人马围在门外。
英娘见了,“唰”地拔出剑。
马忠见英娘拔剑,急忙拱手道。
“夫人休惊!请回屋吧!吕都督有严令:敢扰夫人者,军法从事!”
英娘看了看马忠,又看他身后的人马。
马忠身后,黑压压的人马望不到尽头。
英娘只好返身进了门。
英娘回到室内,坐立不安。
“荆州一失,云长身带箭伤,陷两国夹击之下,其势危矣!”
想到关羽已身临险境,英娘更是心急如焚。
“我当设法出去,往报云长,以早图良策!”
英娘想到此,马上找来黑纱,掩住了颜面,立即提剑出了门。
来到院中,英娘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潜行。
院墙外,一个吴兵在夜色中撒尿。
院中,英娘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不闻院外动静,一纵身跃出了院墙。
院墙外,撒尿的吴兵见前方不远处突然跃出一个人,吓得大叫起来。
“有人逃了!有人逃了!”
吴兵提着裤子转身便逃,边逃边继续大叫。
“有人逃了!有人逃了!”
英娘刚跃出院墙,便听得有人呼叫,大吃一惊。
她向逃去的吴兵掷出一镖。
只听“嗖”的一声,吴兵便应声扑倒,终止了呼叫。
守在大门口的马忠听得叫声,吃惊大叫。
“快报都督!有人欲逃!”
马忠叫着,跃进夜空追去。
吕蒙得报,关宅有人欲逃,立即派出一队队吴兵,全城严防起来,有的沿街盘查,有的直奔各城门,迅速就位布防。
一时间,街上到处可见一队队吴兵在奔跑。
大大小小的门口,都有吴兵在“砰砰”打门呼喊。
“快开门!快开门!查逃犯!”
吕蒙伫立在荆州都督府大门外,神色惊疑。
一个个将佐相继来报,他们都报来同样的消息。
“大都督!没见人!”
吕蒙愈得报,神色愈急。他想了想,大步急行起来,边走边在凝眉思考。
马忠喘着气,跟在吕蒙身后,边走边小声说着。
“大都督,属下闻潘浚之言,称关夫人身手不凡。适才外逃之人,我疑是她!”
吕蒙没答话,继续凝眉想着,大步向前。
吕蒙来到关宅大门口,抬手敲门。
关羽的家人开了门,一见吕蒙,有些惊讶,忙问。
“将军何事?”
“适才我军缉拿逃犯,恐惊了关夫人,吕蒙特来探望,望予通报!”
“好。将军请稍候!”
家人说罢,返身进去了。
马忠见了,颇为不解。
“将军,如此……”
马忠刚开口,吕蒙便止住了他。
家人在英娘前面掌着灯笼。
英娘一边披外衣,一边随家人走向门口。
吕蒙与马忠见了,惊疑地对视了一眼。
英娘到了门口,见了吕蒙,平静地问。
“将军深夜到此,不知何事?”
吕蒙见英娘仍在宅中,急忙一揖,以掩其惊讶。
“适才我军缉拿逃犯,恐惊了关夫人,吕蒙特来探望。”
英娘听了,也急忙答礼。
“多谢将军!”
“我军到此,吕蒙理当照顾好关夫人。此地搅扰甚多,明日,我将另择静宅,请关夫人移住!”
英娘听了,眼中掠过一丝惊色,但她马上以颔首答谢掩饰了过去。
“如此,有劳将军了!”
吕蒙告辞后,仍边走边凝眉思索。
马忠急步跟上来,一脸困惑。
“大都督,您这是……”
吕蒙立即止住了马忠,开口道。
“关羽神勇,足智多谋。我将以关夫人说之,勿使吴、蜀失和。”
马忠听了,仍忧心忡忡,立即问道。
“若她今夜再逃,如之奈何?”
吕蒙继续大步前进,头也没回地回答了四个字。
“严加布控!”
吕蒙辞去后,英娘回到室内,独自一人在苦思。
“如此一来,吴兵必倍加防范,出去更难。”
英娘又急又恨,坐立不安。她又想起了吕蒙的话。
“此地搅扰甚多,明日,我将另择静宅,请关夫人移住!”
想到吕蒙的话,英娘更加不安。
“吕贼已有软禁之意。我若今夜不走,日后更难脱身!”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击四更的梆子声。英娘听了,愈加着急。
“呀!糟糕!天已四更,只有一个时辰,天便亮了!云长已身处险境!今夜纵是再难,我也必往相报!”
关宅门外,马忠在向一群将佐传令。
“今已四更,汝等各守关隘,务必严防直天明!谁若有失,提头来见!”
院内,英娘主意已定,立即更了一身皂衣,仍以黑纱掩面,探头围墙上,机警地向外观察。
墙外四处不闻动静,也不见吴兵。
英娘一跃,悄无声息地越出了围墙。
马忠在黑暗中注视着。
远处,一个黑影越墙而出,迅速隐入街边不见了。
马忠一挥手,也隐进了夜色中。
英娘隐身街边,机警地观察。
四处仍不见动静。
英娘才沿街边急急地隐蔽前行。
英娘悄悄潜行到一座石桥头,又伏身桥头机警地观察起来。
四处依然无动静。
英娘急步奔上桥,突然大吃一惊。
前面,吕蒙率军,一声不响地挡住了前路。
英娘立即回身,又吃了一惊。
后面,马忠率军,也一声不响地堵住了后路。
英娘眼珠一转,主意即定。
“云长有危!我只有向前,方可往报云长!”
英娘想着,一挥手,“嗖嗖嗖”一连掷出数镖。
前方的吴兵接连倒地,顿时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