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大将军令我告知张将军,速速领军向小沛,先破刘备,再破曹贼!一举收复徐州。”
张辽一听,颇感意外,一下站住了。
“我赴徐州,下邳谁守?”
“大将军说,下邳由我暂守。此地粮足城坚,只要坚守不战,便可无虞。再说,大将军定徐州,也在旬日之间,下邳足可坚守。”
张辽一听,沉默了。
自从听了陈登传吕布之令,张辽总觉得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甚么,只好去见严氏。
“张辽见过大将军夫人。”
比之高顺,张辽的安置照应不知好到哪里去了。所以,严氏见了张辽,也很客气。
“张将军免礼。请坐!”
“张辽谢坐。”
张辽坐下后,开口问道。
“安置匆忙,恐有不周,望夫人见谅!”
严氏一听,连声称好。
“甚好!甚好!多谢张将军!”
此时,张辽却突然转了话题。
“夫人行前,可曾见过大将军?”
“见过。”
张辽听了,忙问。
“不知大将军可有吩咐?”
严氏一听,反问道。
“张将军所指何事?”
“自然是战事。”
严氏笑了笑说。
“我向不闻军中之事。张将军可问陈登。”
“陈登称,大将军令我率军前往小沛,合击刘备,再破曹操,夺回徐州。”
“既然大将军有令,你去便是。”
张辽一听,顿时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可是,一无兵符,二无书信,我若去了,下邳也无人把守,令我实难决断啦。”
严氏听了,据实说道。
“大将军驻军城外,我等住在城中。我等事无巨细,皆要禀告高顺。大将军甚不放心,陈登也恐生变,我等便从城中苍促而行,已无暇去大将军营中。陈登无兵符,无书信,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噢,原来如此。”
张辽一听,此时才心中有底了。
刘备夺了小沛,吕布又恨又恼又计无可出,暴躁地在帐中踱着,一会儿踢翻一支案子,一会儿摔破一把椅子。
帐中文武,无不噤若寒蝉。
过了好久,陈宫见吕布不再暴躁,才试着开了口。
“大将军,小沛已失,无城可据,无险可守,应速去下邳为上啊!”
吕布听了,恨恨地瞪了陈宫一眼。
“那你还不传令?”
“好。传大将军令,即刻拔营,速往下邳!”
这边,吕布已拔营,那边,陈登却见张辽仍按兵不动,心中不免着急地想。
“张辽按兵不动,若吕布再率军前来,我与云长之计便休矣!”
陈登无奈,只好去见张辽。
张辽见陈登到来,先开了口。
“元龙,大将军宝眷,可已安置好?”
陈登听了,也直奔主题。
“已安置好。将军何时动身,去与大将军会师?”
张辽见问,说出了计划。
“我早已准备停当,只等安置好大将军宝眷,便立即领兵前去。”
陈登听了,这才舒了口气。
“噢,如此甚好,勿使大将军久盼。”
吕布不知张辽已率军前往小沛,仍阴沉着脸,率军匆匆前行,直奔下邳。
一路无人说话,气氛沉闷压抑。
陈宫也在沉思着,他在心中反复问自己。
“陈登倒底何许人?几年了,他为何能如此隐忍?”
这个问题,陈宫自己也回答不了,但他们对陈登仍心存戒心,暗想道。
“不管他是何许人,还是当防着他。若下邳有失,便大势去矣!”
陈宫想到此,立即对吕布开了口。
“大将军,我有一事,请大将军斟酌。”
吕布此时心中烦闷,听了便问。
“何事?”
陈宫疑虑重重地说。
“我很担心张辽离开下邳。张辽不离,下邳可保;他若离开,下邳若失,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小沛之失,令吕布百般难解。若疑陈登,他已送家眷去下邳,不可能献城;若不疑陈登,是他献计杀了高顺,除了他,又该疑何人?吕布此时听了,不敢大意,急忙吩咐陈宫。
“那我快马去阻张辽!你等随后率军速来!”
吕布说完,连加数鞭,飞驰而去。
张辽正率军马前行,迎头碰上了单骑狂奔而来的吕布。
吕布见了张辽,大惊,没等张辽开口,便惊问起来。
“文远!你如何来此?”
张辽见吕布神色不对,以为吕布责怪自己,连忙解释起来。
“陈登送大将军宝眷到下邳,称大将军令我合兵,先图刘备,再破曹操,收复徐州。”
此时,吕布知自己又中陈登之计,已身陷绝境,头脑顿时一片空白,直愣愣地望着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