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破吕布后,曹操即率大军搬师回朝。正行间,见前边无数徐州绅民阻断了街道。曹操面露惊疑,驻马询问。
“前方何事?”
程昱见问,忙答。
“丞相,乃徐州之民请愿。”
曹操听说请愿,一脸困惑。
“所请何愿?”
程昱未及回答,一群绅民见曹操来了,拥了过来。
绅士打扮的徐盟主趋到曹操马前,深深一揖。
“丞相,草民乃徐福记掌柜、徐州绅商同盟盟主徐福。今代徐州万民,请刘使君牧徐州!望丞相从万民之愿!”
曹操听了,心中暗自一惊。
“此前只闻刘备仁爱,受人拥戴,不想竟至于此!看来,此人不可小视呀!”
曹操心中想着,脸上却挂着笑开了口。
“老人家。使君功大,非曹某能定去留。曹某回京,当向圣上禀明徐州绅民之愿,请皇上圣裁,如何?”
徐盟主不知曹操此话是推诿,反而信以为真,急忙叩谢。
“谢丞相!”
徐盟主身后,一街人见徐盟主叩谢,也齐刷刷跪谢高呼。
“谢丞相!”
刘备身后,张飞见了眼前这一幕,满脸喜色,悄声对关羽说。
“哥哥民望日盛,那曹操将奈何不得了。”
关羽却隐现忧色。
“三弟差矣!那曹操,原不以兄长为意;如此一来,必将视为大患。我等得倍加小心才是。”
张飞听了,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曹操见了徐州之民请愿后,面色一直阴沉着。
曹操身边,程昱小声对曹操说。
“丞相,这下可识刘备了吧?”
曹操看了程同昱一眼,一时无语,片刻之后,才对程昱开了口。
“速派一人至许都,在相府周围择一大宅,好生配置。”
程昱听了,不明曹操之意,顿露困惑,问道。
“丞相,择宅何用?”
“刘备到京,无宅如何安身?”
程昱听了,恍然大悟。
“噢,欲养猛虎,必得牢笼。”
曹操听了,不置可否,也不露声色,但脸色却不再阴沉。
搬师回朝后,曹操在相府大厅大排庆功宴。
厅中正座,仅曹操一人。曹操身后的案子上,排放着十坛未开封的黄封御酒。
刘备居左侧前排之首。
关羽、张飞在刘备身后的第二排。
刘备见黄封御酒竟置于曹操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陈登居左侧前排末席。陈登虽面无表情,心中却颇犯嘀咕。
“曹操曾许我东部之地。今吕布已灭,却寸地未给,还让我敬陪末座!哼!”
这时,曹操起身举杯,高声宣告。
“诸位!吕布乃一世枭雄,今被我灭,大患已去!今日把酒庆功,大家且开杯畅饮,不醉不归!”
众人尽皆起立,举杯相庆,好不热闹。
张飞将酒一饮而尽,饮过叹道。
“唉!此杯太小!甚不过瘾!”
张飞声音虽小,关羽听了,仍赶紧悄声劝阻。
“三弟,此非痛饮之处,不可率性而为!”
张飞听了,虽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厅中,不少人争相向曹操敬酒。曹操却不时瞟一眼刘备。
刘备神色平静,细斟慢酌。
殿中你来我往,互相敬酒,热闹非常。
陈登在独自低头饮酒。荀攸来到面前,他都没注意到,直到荀攸开口,陈登才抬起了头,。
“此番灭吕布,首功当数先生。”
陈登闻声,抬头淡然一笑。
“陈某无一兵一卒,如何灭得吕布?怎敢窃居首功?”
“先生胸中,自有雄兵百万。若非先生妙计,怎得吕布就死?”
陈登听了荀攸之言,举起了杯。
“先生过奖!可否同饮一杯?”
“不可。此杯当我敬先生!先生请!”
“请!”
荀攸敬过酒,并未离去,却说。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陈登一听,已明其意,问道。
“可是铜簪?”
“正是。”
陈登听了,笑了笑说。
“先生全身搜过,独剩铜簪。若非铜簪中空,书信藏于何处?”
荀攸一听,由衷叹服。
“噢。所幸我遇者,是陈宫,而非陈登也。”
“若是陈登,早就书泄命丧了,是吗?”
二人皆笑,碰杯同饮。
争相向曹操敬酒的人都敬过了,刘备才举起了杯。
“曹公,适才公之近人争相献酒,刘备不敢相扰。曹公灭吕布,定徐州,为国除害,功莫大焉!请饮刘备敬酒一杯!”
曹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神色大悦。
“美哉!使君此酒,乃今日最香之一杯!”
关羽听了曹操之言,顿露一丝忧色。
庆功宴毕,刘、关、张三人进了后堂。
刘备闷闷不乐。
关羽也略现隐忧。
独张飞神情兴奋。
“白门楼上,曹贼小看兄长,竟让兄长居陈登之后。今日庆功宴上,兄长位居首位,那曹贼再不敢小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