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改天下了山,可要到孤星楼看望我们呀,落尘会告诉你孤星楼在哪。”柳甚拉着不情不愿的舒媛媛下了山。
这一天下来,第二天黎漫身上的血咒果然没有再发作。
一晃又是半年,由于情绪控制得当,血咒发作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在雪落尘的努力下,情蛊暂时得以用药物控制,只是无法根除。
“落尘,算了吧,既然治不好也不需要再浪费时间。”至少,在她死前也要去算算这笔账。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微锁着眉:“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曾说过,如果配制不出解药,那么你只能再有两年的时间可活。”他顿了顿,见她身子一颤,低叹一声,又说道,“前几天我研究出一个方子,或许可行,只是需要下山找药引,这样也好,来这里半年多了,你也该下山去走走。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到赫堡去找赫易凯和赫羽。”
“你不是安慰我的吧?”她半开玩笑道。
雪落尘严肃地看着她:“当然不是,我说过能治好你,就一定行,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我相信。好,我答应你,但一年后如果我身上的血咒不除,你不要再阻止我,我必须留着一年的命来和他们清算这笔账!”她的眼里出现了许久不曾再出现过的狠绝。
他点头答应,这次他也要下山,去赫堡寻找那药引……赫羽的血液。
她原本想返回罗城,很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不知辰夏现在如何。不可否认,这个小乞儿是她走出赫堡后对她最好的一个,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于真正关心她的人,她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想到自己的事在罗城传开,必有不少人会认得自己,离开绮罗山前,雪落尘给了她一个任务,暗中调查右相泰贤。
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有人出了大价钱向孤星楼买他的情报。或许,是他朝中的死对头,惊枫也不知从哪知道她将离开绮罗山,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敏京是西敏国都城,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都城的街道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充斥在大街小巷。
从来都只是在电视上瞧见这些片段,如今身临其境,倒别有一番趣味。
这一切对她来说有些新奇,在她的世界中,城市大街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皆换成马车驴车,小商贩在大街小巷上摆着千奇百怪的商品,看得她眼花缭乱。
新奇劲还未过,麻烦就接踵而至。
“小姐面生得很啊,想必是刚到敏京?”黎漫冷眼看着面前油头粉面衣着华丽的公子哥,长得还算不错,只可惜对这种人她一点好感也没有,纯粹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主。
少年见她不答话,也不着恼,涎着一张脸凑到她跟前:“我对敏京熟识得很,小姐要去哪我给小姐带路?”说完手指也已欺到跟前,想摸摸那水嫩嫩的脸颊,眸中青幽幽的狼光乍现,今天的运气真够好的,刚出门就遇上这么漂亮的姑娘。
敏京第一美人他可见过,与眼前的美人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越想越痒,尤其美人竟然毫无预兆地笑了,那模样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若不是在大街上,只怕他都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黎漫的容貌本就十分惊艳,现在又被敏京有名的色中饿狼围堵,不少人已经开始愤愤不平。
有人小声议论开来:“哎呀,这不是右丞相的小公子嘛,又来祸害人家闺女,真是造孽啊。”
“这么漂亮的姑娘又要遭难,只可惜我们……哎……”
“嘘,别让他听见了,否则明天咱们不知又要遭到什么报复。”
黎漫耳力过人,听到这些议论心中冷笑,一个侧身躲开他的手,身子一转,伸手在他伸过来的狼爪上一扭,凄惨的叫声在喧闹的大街上并不特别突兀,只是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
围观的人群见此景,心中都大叫痛快,不少大胆的人纷纷叫起好来,一些胆小的商贩赶紧躲开,生怕过后他找自己算账。
“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一名随从指着黎漫大声喝斥,估计是仗势惯了,直到现在都不晓得害怕。
黎漫冷笑一声:“他是谁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想挑戏本姑娘。”
“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来……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哎哟,我的手……手断了。”华衣男子脸色苍白,咋咋呼呼地叫唤着,瞪了瞪一旁的狗腿子们,“狗奴才,还不帮本少爷将她抓起来!”
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而围堵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这条大街从这里堵住,一顶细软的华轿停了下来,看着轿顶绣着的淡金色龙纹,竟是一位身份高贵的王爷。
轿夫们被挡住了去路,忙上前驱赶围堵的人群散开,王爷这可是准备进宫面圣,可耽误不得呀。
“高辛,这是怎么回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护在轿旁的贴身侍卫高辛忙上前禀明:“禀王爷,听围观的群众说,是右相家的小少爷当街挑戏民女,被那女子折了手,现在闹开了。”
“哦?”声音充斥着淡淡的厌恶色彩,右相泰贤的小儿子泰启仁在敏京也算小有名气,强抢民女,欺少凌弱的事没少干,算得上是个街头小霸王。以前只是听说也就罢了,今日却让他遇到,怎能视而无睹,“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