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一个妓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哼,不过等一下就有得她瞧了,我爹邀了不少朝中官员同来观审。她竟敢向我小哥出手,而且,她躲在腾王府不敢出来,说不定我姐夫之死都与她有关,现在的她可是嫌疑犯,小小地掌嘴教训而已,有何好怕的!”泰欣儿三两句话便将一顶大帽子扣在黎漫身上。
刘堂城咂了咂嘴,虽然心疼,可得罪右相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来人,掌嘴!”旁边一脸木然的侍卫立即应声。
“哈哈哈,刘大人,对这么个美人你也下得了这手啊!”
这时从外面走进几个身着华服的官员,由于大堂开敞,更有不少百姓瞧得这么多官员进入大堂,都在挤在外面观望。
“哎呀,是各位大人,来人快摆座。”刘堂城一怔,随即松了口气,这样甚好,这些人都是右相的学生属下,自然是倚向右相的。而且有他们陪审,连九王爷都不得不忌惮几分。
黎漫心中冷笑,看来这泰欣儿对自己的敌意还蛮重,连她父亲都被她说动了。
“欣儿见过各位大人。”一番阴云密布的脸色,泰欣儿露出极为明媚的笑容朝座上的官员微微一福。
“哦?是欣儿呀,唔,倒是越来越标致了,呵呵,右相真是福气啊。”坐在靠堂案下第一把座椅上头发微白的老者呵呵一笑,眸中精光闪烁。能坐在第一把座椅上的人官阶定然不低,这座椅可不是谁都能坐的,老者身后还立着几个人,见老者一脸慈和,也随声附和。
“秦老说笑了,今日各位大人能来,欣儿定然会告诉父亲各位的盛意,哥哥和姐夫的事还要劳烦几位帮忙查查,这女人妄想坐上九王妃之位,仗着有九王爷撑腰,掩饰她的罪行。今日皇上召见爹爹进宫,连同九王爷几人也受召,便是为的这事,如果能让她伏罪,各位功不可没。”
冷眼旁观,黎漫有些咋舌,这女人年纪不大,官腔甚足,如果身为男儿身,恐怕不会输给泰贤。
前一句话点出了她的倚仗,暗中点拨这是她父亲的主意,借着这两件事将她处理了。后一句倒是威胁与利诱兼具,如果连幻王对这件事都颇为震怒,那么自然是不反对他们处置这个女子。
那个被称为秦老的官员点点头,其后哪有人敢出声反对。
刘堂城见状,一拍惊堂木:“堂下范女黎漫,当街殴打右相公子,致其受了重伤。而且据调查,在京照尹公子逝前,她还没有出现在腾王府,直到右相带人在腾王府附近辨认抓人时,方才现身,所以本官怀疑,你与京照尹公子的死有关。你可认罪?”
“看来那泰启仁和京照尹也实在够逊,连我这种‘弱女子’都能随随便便将他们打伤打死,那泰府养那些家仆是混闲的?再者,有谁亲眼看到我杀了京照尹吗?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呀,如果我真是那个杀人犯,那你们认为就凭这几个人困得住我?不怕我夜里也去找找你们的麻烦?”黎漫一席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他们确实没有往这方向考虑,见状,她又是一笑,“我曾听王爷说过,那个黑衣人可是连守卫森严的泰府都能进去,如果是你们嘛,想必也没有多大难度。”
那堂上的刘堂城和座上的秦老心中暗悚,只不过受一女娃威胁,面子上也过不去:“小女娃,你以为这样便能威胁老夫!哼,即使九王爷看到老夫也得恭恭敬敬,别说你还不是九王妃,真当上了,老夫也不惧于你!”
“你这女子不识好歹,别以为昙冰大赛上出了点风头就可以招摇过市,更妄想攀龙附凤。”
“秦老说得是,别以为有九王爷撑腰我们就动不得你,刘大人,今天可得好好教训她。”
满堂咄咄逼人之势,大堂的气氛越加诡异起来。
泰欣儿布满委屈的眸中射出一缕怨毒:“她只不过是罗城金霄阁的一介娼妓,何德何能坐上那九王妃之位!”
“欣儿姑娘,口下可要留点德呀。”闻言,黎漫美眸中的讽刺味不再加以掩饰,“黎漫自知地位低下,自然比不得你这右相千金,可你身份尊贵又如何,能赢得九王爷青睐?”
“黎漫,你不要太过分!就凭你一个妓子,更是来历不明的身份,想要尊贵的九王爷娶你,做梦!即使王爷喜欢你,王上也不会答应!”泰欣儿气得浑身发抖,被人揭了疮疤让她如何能忍。
“哼!”黎漫冷哼一声,美眸微眯,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谁跟你说我来历不明!”
一时间,怨毒,不满,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那风华万丈的女子。
“那好,你倒是说说你家在何方,何人之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一年前你在罗城做的事早已传开,还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当初在罗城那么多人见过你,随便一个都可以作证,难不成你还想隐瞒,继续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呵呵,虽然你很有心机,可不得不说,你还太嫩了。”收敛冷色,黎漫忽然笑了,白玉无瑕的贝齿映入众人眼帘,绝美脸上的笑容艳魅十足,惊呆了在场众人,就连挂在高空的艳阳都为之暗哑,“我确实在金霄阁待过一夜,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任务罢了,不信的话,我师兄湖心谷雪落尘可为我一证!”
“什么?湖心谷雪落尘!”
“师兄?她、她是雪神医的师妹?”原本还咄咄逼人的一众人皆傻眼,顿觉自己像傻子般被人耍弄一翻。
雪落尘之名在西敏的贵族官员间声望极高,因为四大帝国都极为尚武,而且最近整个大陆局势有些动荡,军队间的摩擦必然产生大量的伤亡,是以医者在每个国家的地位都十分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