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到她的眼前,双唇几乎都要吻上她了,那双此刻流露出温柔的眼睛,还有微微勾起的嘴角,略显轻佻的男子,用诱哄的声音逼问她究竟为什么要嫁给自己。
陈默看似平静,但随着秦观的靠近,耳尖慢慢的红了,等到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那清秀的眼眸露出一点不自觉的慌乱,“你要听实话,反正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不怕你翻脸。因为你是皇商,是陈家人近一百年来想得到的地位,尤其是我最为迫切。你看中陈家的金矿,我看到你带给我的权力诱惑。所以我非你不嫁。”
秦观眼里的温柔顿时凝结,“这就是你甘愿嫁给我的理由,真好,阿默啊,你总是比我想象中更让人吃惊。看来我们的这桩婚事,真的只能相敬如宾了。今天晚上你不方便的话,那我就走吧。你如果觉得不用解释,那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问你嫁给我的原因。”
他松开揽着陈默腰身的手离开床,温和的笑容如果仔细看大约还是能发现有一些破裂的地方,不过他和陈默一样,都擅长伪装。
偶尔流露的真实和慌张,也只是为了要欺骗别人就先把自己骗到而已。就像陈默微红的泛着雾气的眼睛,他在为此心口疼痛的时候,仍旧从里面看到了让人心发冷的东西。
这样的女人,如果有一个更有权力的男人出现,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就抛弃现在的他吧,然后用她拥有的东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融合了天真和诡计的她,最让秦观心动也矛盾的就是,这个女人居然也被她自己的伪装欺骗了。
推开房门出去,陈默叫住他,拿着长衫给他披上,“我们的爹娘都是这样才成亲的,他们不也相处了一辈子。我自信也可以做到。虽然我也很想要被人疼爱,但是我明白那注定是不属于我的。”
秦观摇头,“我做不到。”他别过头,注意到淡白的影子从院门一闪而过。秦观嘴角微掀,眼神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狼似的贪婪,但话语温柔,“你早点睡吧,我以后再不会让你这么困扰。”
她是积极进取的,那他就更擅长掠夺。但愿她承受得住接下来的事情,能和他好好玩上一回。秦观否认是因为他尝到心痛的滋味,于是也想看到陈默心痛一回。
陈默看到秦观离开以后才把门关上,大约是窗户还开着,风一来蜡烛就熄灭了,她摸黑躺到床上,突然好想见见娘亲,再不行和陈如说上几句也可以,如果都不行,哪怕是有个人随便应承几句,都好过此刻的静默。
她拥紧了被褥,觉得黑夜是这样漫长,一个人睡在这里,总觉得夜越来越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