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偏着头看着李氏露出抹浅笑,“我有点累晕得厉害,你可以不要说话吗,我听着头疼。你先上去吧。”
李氏示好不成也不动气,客客气气地说,“那姐姐我就先走一步,你慢点,我到了之后就安排长辈们用膳,你还要去上香,我们就不等你拉。”
她摇着身子转进了红色的庙门,陈默在旁边的湖里摘了片荷叶顶着头上,梧桐花还盛开着,淡粉色的一丛丛,她走在树阴底下,一直揉着鼻头。
“少夫人还在这里,我总算是赶上你们拉。”晴朗的声音是云铮的,他从后头跟上来,跟陈默打个照面。
她埋着头径自揉着发痒的鼻头,总觉得有什么湿濡的东西流了出来,翻过手背来看又没什么,正奇怪的时候,一滴鼻血落在她手上,陈默没来得及回他的话,血就倒流回嘴里,难闻的腥味让她一口吐了出来,溅到云铮的白衫上面。
“少夫人你怎么了?”云铮着急的声音不像是假的。
陈默用手胡乱抹掉嘴边的血渍,勉强冲他笑笑,“没什么,可能天气热的原因,流了点鼻血,结果倒流回了嘴里,吐了就没事。”
她往前走几步,跟他说自己真的没事,话音还没落,人就直直地倒在地上,云铮没有片刻的犹豫就抱起了她,驾着马车回城找大夫。
于是初天的这天她和云铮两个人都缺席了家中一年一度的祭拜上香。李氏在她不在的时候,左右周旋,极有二奶奶的架势,同二叔的妾室也立刻亲密起来。
长辈们还不是很介意,惟独秦观对此事大为光火。他返回秦府第一件事就是在帐房找到陈默要她给个交代,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如此失礼,“你是秦家的少夫人,平常做事出格就算了,但是今天给祖宗上香,你居然也不在。云铮说你病着,可我明明看见你好好地坐在这里,可见生病不过是借口罢。”
“我是真的不舒服,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来帐房是因为我还余下一些事没有做完,都弄好之后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大夫这这么说的。我自己也想静一静。今天的事就算是我失礼好了。”
陈默背着他用手捏捏鼻梁,摇摇头涨疼的脑门依旧不见好转,看进眼里的数字慢慢的也有了重影,她把帐册丢下,“实在看不了,你有空帮忙记一下帐。”
她从秦观身边经过,带着怒气的男人冷冷说了句,“你真是让人失望。”
“你也从来没有让我满意过。”陈默自他旁边出门,语气跟他一般冷,连之前与他说话会泛起的涟漪,现在都已经消失了。
自从她知道这一点点真相开始就不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