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寒一声惨痛的嘶吼,五官痛得扭曲,但他狠狠的一咬牙,残存有左手化作一记重拳,猛烈的砸向萧智昭。
只是本身速度就不及萧智昭的他,如今痛失了一条臂膀,速度更是大大减慢,那看似凶猛的一拳雷霆万钧的击出,却被萧智昭云淡风轻的一个错身避过,然后萧智昭的手再次诡异而残忍的缠上了他的右手腕,然后“咔嚓咔嚓”密集数声,黎寒仅存的左臂也被他如同右臂般,连着肌肉与骨骼全部扭碎在皮囊里面。
“啊!”黎寒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脸色已经痛得无一丝血色,可是他仅仅只是退了三步,然后两眼泛红有如发狂的野兽般再次冲上了萧智昭。
这一次他用的是腿,腾空而起而起,一记凌厉的腿刀狠狠的劈向萧智昭的头颅,可结果却是毫无悬念的,他的腿在数声刺耳的“咔嚓咔嚓”声中,被萧智昭带着嗜血的笑容扭碎。
黎寒一声沉重的闷哼,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已经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骨头已经粉碎的双臂与右腿如一滩滩烂般摆在地上,黎寒混身不住的抽搐着,体内的鲜血不断的从他嘴里凶涌而出,他已经面如死灰,可依旧死挣着凶恶的双眸盯着萧智昭,依稀间我还可以听见他的喉咙里模糊的发出的声音:“玉儿……玉儿……玉儿……”
我的心在这一刻深深的震撼,望着地上已然成了废人的黎寒,我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佩服之情。
黎寒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的性格比较沉稳、诡谲,特别的沉得住气,为报杀父杀母之仇,他能像我一般在萧智昭身边隐忍数十年,只为有朝一日武功大成之时一举杀了他。
可是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逼迫至死时,他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了,所有的容忍都化着满腔愤恨,倾刻间如火山爆发,即使明知道打不过萧智昭,也要狠狠的前进,哪怕死,也不惧,亦无悔!
这时,一队队皇宫侍卫也被那数声惨叫声引来了,慌忙的冲进芳华殿,但打斗已经结束。
萧智昭弹了弹有些皱褶的衣杉,然后淡淡的对进来的侍卫说道:“在清曜殿外设个十字桩,然后将这个叛徒绑在上面,断绝一切粮水,让他日晒夜露,慢慢的一点点的死去。”
“是!”侍卫心惊肉跳的领命,然后走出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黎寒朝殿外走去,而已经痛的神志不清的黎寒,他的眼依旧暴睁着,那已然没有了焦点失去色彩的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萧智昭,是那样的空洞,却又是那样的不甘。
萧智昭优雅的转过身望了望一直躲在里殿的小舜,此时小舜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她何时见过如此惨无人道的惩罚,那一声声骨骼碎裂的声音有如噩梦般一记记的响在她的心头,这将成为她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的阴影。
萧智昭挑眉一笑,然后眼波转动,再次定在了我的藏身之处,庸懒的说道:“还不出来?”
我身子一僵,然后硬着头皮,掀开挡在身前的幔布走了出来。
“听说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萧智昭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语。
突然他的身形一动,妖美的五官顿时在我的眼前放大,他依旧笑得邪魅,道:“还记得朕那天跟你说得话吗?”
我眉心微微一蹙,哪天?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萧智昭一声冷笑,好心的重复道:“朕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朕说: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哭着求着爬上朕的床!”
我混身一颤,抑制不住的退后了一步,眸子猛的望向他,他又想做什么?
看到我的反应,他似乎很满意,一挥宽袖悠然的斜靠在椅子上,道:“朕现在告诉你,这一天,已经很近了。”
我咬着唇,衣袖里的十指骤然收紧,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好了,你走吧!”萧智昭淡淡的挑眉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他竟然就这么简单就让我走?
可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我的心情依旧沉重且沉闷,一个转身,飞速的掠出了芳华殿,不管他刚刚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管他到底又想做什么?反正此时能离他远远的,我就会离他很远很远。
至于小舜,我知道,她是自愿的,是福是祸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无能为力!
是夜,月凉如水!
清曜殿顶,我独立其上,晚上拂过,吹起我身上的裙袂冽冽作响。
腑望着清曜殿前被定格的十字桩,黎寒整个人呈十字形被绑在上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的头无力的低垂着,安静的近乎死寂,即使离他那么远,我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他的两条臂膀加上一条右腿,完全被萧智昭拧碎,如果当时立即砍下,然后加以治疗,好生养息,依旧是能够活下来的,可是如今,碎骨的手腿依旧挂在身上,一动不能动的被绑缚在木桩上,白天烈日暴晒,夜上冷露浸染,三天三夜未进一粒米,一滴水,正如萧智昭所愿,随着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他的生命亦在一点点的死亡。
只怕,过了今夜,世上再不会有血影杀手黎寒的存在。
抑望着夜空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无言的悲哀在我眼里泛滥成灾。
当我安静的回到仙华殿时,柳绿亦如往昔早早的给我准备了沐浴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