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迭那声妖女,叫得我心里甚是不爽,我没有再走,让他,他还真以为我怕他了。
很快,他便到了我的面前,但他脚下的竹筏来势之猛毫无削弱之意,看来他是想与我碰上一碰了。
我无动声色蓄势以待,双脚已经有如烙铁般紧紧与竹筏镶嵌,只等他那疯狂一撞。
就在这时,紫夜的竹筏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下一刻,花无迭脚下的竹筏破浪而来,“砰”的一声臣响,与紫夜相撞一起。
四周的原本被激的惊涛骇浪的湖水浪瞬间平息,有如一面平镜,再无波动,那是两股强劲的内力火拼所致,花无迭与紫夜怒目而视,谁也不出声,谁也不让谁,两人脚下的竹筏紧紧相碰无一丝间隙。
眼尖的我看见清澈平静的湖面下是一阵沸腾如滚的气泡,一只只小鱼小虾直挺挺的浮上水面,一动不动。
死了!
我一声叹息,造孽,造生孽!
短时间内,两个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花无迭三年前有着怎样的武功底子我再清楚不过,可此时他竟然能与武功仅稍稍逊我一筹的紫夜拼个旗鼓相当。
我不得不惊讶这三年来,花无迭到底有着怎样变态的努力?
仇恨果然能无限度的开发人的潜能量。
时间一长,顿时又见分晓了,紫夜毕竟是稳打稳扎的练了十几年,而且那种从无数场杀戮里练就出来的阵势威压,这一点是花无迭这个仅凭着仇恨一鼓作气,却连一只鸡都可能没杀过的富家公子所不能比拟的。
“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花无迭脚下的竹筏在一根根的破裂,然后“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竹筏轰然爆裂,四散飘零,顿时花无迭的脚下再无任何凭借,身子一个不稳,往后仰去,眼看着就要掉进湖里。
我脚下一动,脚边的宽叶竹浆被我以闪电般的速度踢出,划破水面直奔花无迭而去,在花无迭两脚落在湖面上时,刚好垫在了他的脚下,几个摇晃,最终他还是站稳了身子。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会出手相救,不至于让他变成狼狈的落汤鸡。
我无畏的一挑眉,不过举“脚”之劳。
“花无迭,萧衍没有说服你么?怎么你又找上了我?”我不想相信我的判断有出错。
花无迭一声冷哼,说:“我知道你是萧兄请来杀那个狗皇帝的杀手,我也答应了萧兄在未杀了狗皇帝之前不会取你性命,但那并不代表我会让你逍遥快活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我愕然,想不到萧兄会把这么秘密的行动都告知了他,这样说来他也参于了萧衍弑君谋反的行列了,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可是对于他那说话的口气,我却喷之以鼻,说得好像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真是笑话,你好像还没搞清状况,你好像忘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妖女,就会使用妖术。”花无迭被我的话气的七巧冒烟,看来他对昨天被我魅惑而睡倒的事在很在意,怒喝道:“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块陪葬,给梨梨报仇雪恨。”
我突然觉得很无语,慕容梨梨根本不是我杀的,可我却说不出口,毕竟她的确是因我而死的。
这时,一直都没出声的紫夜,突然开口说:“花无迭,迭,这个你一直戴在身边的玉佩是他的?”紫夜的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且刺着一个迭字的上好绿玉,神情有些怪异的望着我。
这是三年前我接受的第一个任务——灭慕容满门时在慕容梨梨的身上取下的,一年前在一次任务的行动中突然丢失了,想不到竟然在紫夜的手里。
不待我说话,花无迭已经怒声吼道:“那是我送给梨梨的玉佩,怎么在你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的闭嘴!”紫夜的脸色已经阴霾一片,他的话绝不只单单是威胁,突然他一把抓起我的手,眸子死死的望着我,说:“晚夕,为何我送你什么东西你都不肯接受,而这块玉佩只不过是他送给另一个女人的东西,你却要天天贴身而戴?”
我彷徨,这个问题让我无从回答,每每望着这块玉佩时,我更多想起是那个一身的风华浅似静水,一身的温柔如玉如兰,美好的如同神女的——慕容梨梨。
“如果我说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子,你会相信吗?”慕容梨梨是我出道以来唯一舍不得下手杀掉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可她的淡然浅笑的脸温柔好听的声音,却已经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入了我的心底。
“我相信!”紫夜突然阴云转晴,露齿一笑,有如灿烂的阳光,他手一扬,那块绿玉已经被他甩了出去,然后我听到他愉悦的声音:“花无迭,还给你!”
花无迭伸手接住,立即获如珍宝,一遍遍的抚摸擦拭,可是紫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好不容易稍稍平静的心再次波涛汹涌。
紫夜说:“你记住,晚夕杀了所有的人却唯独没有杀你口中的那位梨梨女子,因为她是我杀的,你要报仇你要雪恨,就找我!”他的声音很淡,淡得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听在花无迭的耳里,却成了最尖锐的讽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追杀了三年的对象竟然只是自己的假想敌,真正的凶手却在刚刚与之对阵之时把自己打败得一塌糊涂,心中的愤恨顿时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