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搞成这样我也始料未及,我以为花无迭的武功如此出众,她应该也差不会太远,两头牛而已,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谁知她竟然如此经不了打,走上前两指急点,止住了她身上的血,同时解开了他的哑穴。
她死不关我的事,可是我不希望她死在花无迭的怀里,这只会让他更恨我。
“哥……哥哥……”花无蝶慢慢的睁开无神的眼,虚弱的唤道。
花无迭混身蓦的一僵,这才猛然认出来,这不是自己的妹妹么?
“无蝶,无蝶,你这怎么会弄成这样……”花无迭震惊失色的叫喊着。
“哥……我怕……我怕……哥哥……我好怕啊……”花无蝶死死的抱住花无迭,紧抠的十指已经扎进了花无迭的肉里,她混身惊恐的颤抖着。
“无蝶,不怕,无蝶不怕,哥哥这就带你回家。”花无迭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花无迭的身上,抱起花无迭就欲离去,却突然抬头望向我,那是野兽般疯狂的眼神。
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无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花无迭就算倾家荡也要将你挫骨扬灰。”说完他最后还望了一眼萧衍,眼神复杂,然后抱着花无蝶狂奔而去。
我知道,又是我刚刚那个好心的解穴动作出卖了自己,我无畏的耸耸肩,反正等花无蝶稍稍好点也会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只怕他好不容易对我稍稍消减的仇恨,又再次狂飙猛涨了吧。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这样一个曾经温儒出尘的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个为仇恨而疯狂的冰冷男子。
总觉得他的改变是因为我的出现,对于他,终觉得抱歉。
这时,萧衍已经把那头牛杀死,他走到我身边,望着花无迭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道:“这下,我真被你害惨了。”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这下,她这应该10天半个月不能来烦你了。”
“你知道我说不是这个,这会儿,只怕花兄恨死我了。”萧衍苦笑。
也是,花无蝶毕竟是在他的刺史府受得如此重伤,他责无旁贷,当然我这个罪魁祸首也不免来几句风凉话:“怎么,现在后悔了,刚才某人明知我将花无蝶关了起来不也无动于衷么?怨不得她人啦。”
“我若知道你是将她这么个关法,我早就来阻止了。”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脸上并无悔意,反而一脸好奇的望着我,问:“我真的很好奇,就算你把她与牛关一起,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我看那两头牛拼了命的追杀她,好像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对那两头牛使用了你那个什么魅惑的奇术?”
“你没听说过”对牛弹琴“这四个字么?我的魅杀对于牛也同样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更何况就算能起作用我也不屑为之”。我白了他一眼。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花无蝶这个女人太过讨厌,连牛都不喜欢她。”萧衍很认真的若有所思。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人也太逗了吧,清清嗓子说:“问题就出在她身上那套红裙上,那般的红,简直红得扎眼。”
萧衍轻“哦”一声,“此话何解?”
“牛这种生物其实是挺温和的,只是当它看见红色时,它就会抑制不住的激昂,而如果这抚红色晃动的越是厉害,它就会越兴奋,既而亢奋,再最后疯狂,不死不休!”我好心的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萧衍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又“啧啧”出声的摇头,说:“好个不死不休,你这招太狠了。”
“狠吗?我不觉得。”我不以为然,“其实只要她稍有点脑子,把身上的红裙脱了,她完全可以毫发无损,不受一点点伤害,可她偏偏愚昧之极。”
“照你这么说,这错还在她自己了?”他说。
“当然,强食弱肉,适者生存,她若是死了,绝对是蠢死的。”我说。
“可据我所知,她连贴身里衣也是红色的,因为她特偏爱红色。”他说。
“那不是问题,她可以脱光光啊,我就不信,她的皮肤也能是红色,红得能让牛来斗她?”她说。
“啊……你还是女人吗?”萧衍满头黑线。
“想知道?要不要验证一下?”我轻挑眉头。
“不敢!”他吞了吞口水。
“你若敢,哪只手我就砍哪只,然后煮熟了,肉去喂猪,骨头去畏狗。”那头猪最好是选潘肥猪(潘大人)。
“你这女人真可怕。”他赶紧把双手藏到了身后,嘴里却轻轻的在呢喃:“可是我喜欢!”
只是太轻太轻,风吹过,我没听清……
夕阳西下,霞光普照,阵阵清风平地起,吹起片片落叶飞纷。
院落里,一盅茶,一局棋,亦如往昔我与欷徽静心对弈,不同的是今日已近黄昏,我俩还依旧兴致勃勃。
“晚夕,短短数十日你的棋艺进步的真快,只怕加以时日,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欷徽浅笑着望着我。
“这也多亏你教导有方。”我亦回笑。
这些天没了花无蝶突然冒出来碍眼,清闲之时与欷徽下下棋喝喝茶已经成为不可缺少的消遣,每每于她相处,我的心很自然的就能宁静下来,比睡梦中还要宁静。
欷徽粉粉的小嘴微微嘟起:“那也是晚夕你天资聪颖呀,在这方面的天赋,像萧衍就差远了,他呀,对围棋嗜好得不得了,可就是怎么学都不精,直气得他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