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的剑尖碰到了我的衣服,我猛的一个侧身,与他错身而过时,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肩头,他整个身子蓦的一顿,血红的双眼慢慢的不甘的闭上,晕倒在地。
望着他即使昏迷还依旧深锁的眉头,我知道,他的单纯已经被我亲手彻底粉碎。
我一腑身扶起他挟在腋下,一阵飞走,最后跃上停留在驿站外的马背上,“驾!”一声凌厉的高喝,马儿顿时风驰电掣而去。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冰凉的雨水拼命的钻进我的眼,我的鼻,我的耳,我依旧拼命的策马狂奔,冷风杂着雨水狠狠的刮过我身体,很冷,很冷。
我知道紫夜没有错,利索的杀掉那些侍卫是明智的决择,否则潘大人连同其200近身侍卫一夜之间惨遭杀害一事传入了皇帝的耳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萧衍,就是雍州数十万的黎民百姓。
虽然那些人是萧衍的人,但人心难测,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可是当他连石头也要灭口时,我却那么强烈的反对了,望着石头看我的眼神疯狂而恨骨,我的心抑制不住的颤抖了。
曾几何时,一个秀气的少年,一见到我黑黑的脸蛋上就会升起两朵红晕,跟我说上两句话,就会憨憨的笑着不停的抓头,甚至不迟坚辛苦累,不畏高势权贵,只为了那句“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受一点点伤害”,可是我却深深的伤害了他。
我知道,他再也不会看着我害羞的脸红,再也不会憨笑的说要保护我,从他说要杀我的那刻起,在他的生命里,我已经被判了死刑,从今以后,他只会对我,恨之入骨,得而杀之。
但我不后悔!
破晓时分,天色很暗,雍州的城门已经按时开放,我策马而入,直奔萧衍的刺史府。
刺史府的侍卫并不多,况且这些时日我已熟悉了他们站岗的位置与巡逻的时间,带起依旧昏迷的石头,一阵落地无声的飞走,避过侍卫直奔萧衍的书房。
轻而易举的将书房上萧衍那把引以为傲的千结锁毳开,轻轻的入了书房,轻轻的打开书桌下的第三个抽屉,一个明黄色的锦盒顿时呈现眼前,我轻轻的打开锦盒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刺史大人的专属令符!
再不停留,掩上门,上好锁,带着石头几个起落,飞出了刺史府。
天色渐渐的亮起来,雨过后的天空特别的干净,特别的碧蓝。
脚下的马儿依旧在狂奔,迎面的风儿冽冽的刮过,吹干了我与石头一身的湿衣。
突然马后的石头微微动了一直,我知道他要醒了,果然身后立即传来了他暴怒的叫喊:“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啊……”
我没有回头,此时此刻我无话可跟他说,可那声恨恨的“我要杀了你”却生生的刺痛了我。
“放我下来……”
石头的手脚一阵乱挥,见挣脱不了我的钳制,竟然奋起身子滚下了马背,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数十下才稳住了身形,地上还没干的泥水再次浸透了他的衣服,灌进了他的眼鼻。
“啊……”他强忍着痛狠咬着牙慢慢的爬起,如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污泥顺着他额头脸颊不断的往下掉,他整个人看起是那样的狰狞那样的疯狂。
我驭停下马儿的脚步,飞身而下,立在他的面前,“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我依旧活得好好的,等你有足够实力的那一天再说吧!”
“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他恨恨的一字一顿的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对了,三年前,花无迭也曾这样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过,我不禁哑然失笑:“我不杀你,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口中的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我重复着说出了三年前我对花无迭所说的话。
话未落音,我突然暴起,身子闪前进,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手指一弹,一颗黑色药丸射进了他被掐得张开的嘴,再一收一放,药丸立即顺着他的咽喉滑下。
石头痛苦的想咳嗽,却怎么也咳不出声来,指着我张嘴想骂,却骂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再挣扎,我已经给你服了失声药,没有我的解药,你一个月内都休想说出一句话来。”
随即我伸指点了他的穴,提起他扔在了马背上,马儿再次马不停蹄的奔向我的目的地——雍州大牢。
雍州大牢,乃是雍州专门关押重犯的地下牢狱,听萧衍说过,里面的囚犯多达数千人,所以防范特别的严紧,光狱卒就有近三百人,所以在雍州大牢里能够逃得出或是劫出去的人,廖廖无几。
我脚下的马一踏入大牢的范围之类,立即就有数十狱卒挡在了面前,大声喝道:“牢狱重地,闲人绕道。”
我将手里的刺史令符一扬,高声说:“刺史令在此,让你们的牢头出来说话。”
那些狱卒立即恭敬的跪在地上,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出声说:“姑娘有话请说,我就是这儿的牢头。”
我端详了他一眼,纵向跳下马背,随即解开了石头的穴,将他推了过去,“大人有令,此人乃朝廷重犯,必须着重看守,而且必须守密,以后由我亲自提审。”
石头一听我竟然要把他关进雍州大牢,顿时大怒,跳起来就欲扑向我,那十几名狱卒立即群拥而上,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牢头恭敬的一抱拳,说:“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看好此名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