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迭牵过驿站的一匹马,翻身坐了上去,马蹄迈出几步,他突然转过身来,望着我,眼神难得的少了几分冰冷,说:“谢谢你路上两次出手相救,我花无迭铭记在心,你……你自己保重!”说完,一掉头,猛一甩鞭,脚下的马儿顿时如箭射了出去。
我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的勾起,我说过,他迟早会明白我,果真这一天来的不是很晚,虽然那两次出手相救都将他迫使的狼狈不堪。
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我突然想起石头。
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呢?
他现在在牢狱里还好吗?
应该还好吧……
一个时候后,十辆华丽美观的马车,带着近百名年轻貌美的秀女,奔向了都城建康。
可在进入马车前,我突然往外的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痛恨的不能再痛恨的红色背影,那一身似血的红袍,诡异飘扬,虽只是一闪而逝,我却能够真真切切的肯定,是他,那个十年如一日,妖美如花的魔鬼——罗鹫妖!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的心猛的一颤,却怎么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可以聪明的猜透所有人的心机与意图,可却偏偏猜不透他。
这个妖美如花的男子,他的心就如他那十年不变的邪魅诡笑,诡秘的让任何都看不透看不穿。
马车很宽敞很舒适,十人待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我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最里面的位子,没有任何兴趣跟其她的九名秀女聊天八卦。
她们都很年轻,个个容貌出众,明艳美丽,年龄大多15到18岁之间。
她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兴奋,唧唧喳喳的讨论着皇宫讨论着皇上,那跃跃欲试的小模样,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不知世间险恶,皇宫更险恶。
这些女子,都是处在温室里的花朵,她们大多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千金,从小被自己的父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都没有真正意义的见过世面。
我突然有些想笑,我与她们的年龄其实差不多,可相比她们天真烂漫的幻想、跃跃欲试的蠢动,我已经山山水水走过一遭,那么多的腥血与死亡已然让我——沧海桑田。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不开心么?”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女孩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注视着我,里面是一片清澈的纯洁。
我轻摇,望着她清澈的眸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突然想起了石头,初见石头时,他的眸子也是这般的清澈明亮。
“姐姐为什么戴着面纱呢?一定是姐姐长得太美了,所以不想让一般的人看到,是吗?”女孩继续扑闪着眼望着我。
这时,一个衣着十分鲜艳的女子,不满的喷鼻说:“小舜,你想讨好也用不着把话说得这么甜,依我看她的脸之所以不敢示人,要不就是有伤疤要不就是有丑痣,真不知道这次选秀的人是不是拿了人家的红包,放了水。”
小舜一听顿时嘟起粉嫩的小嘴,“柳绿姐姐,女孩子家家说话怎么可以这么伤人呢?”
柳绿一挑眉头,不以为然,说:“那她就取下面纱让我们看看啊,看我说错话没?”
其她秀女一听,顿时也附和,一个个的好奇的盯着我的脸。
我缓缓抬头望向那名唤柳绿的明媚女子,她骄傲的表情骄横的语气,让我想起了花无蝶,眼神骤然变冷,丝丝的杀气凛然而生。
柳绿被我阴冷的表情盯得一阵不安,慌张的朝外移了移,嘴皮子却更加的刻薄:“你竟敢这样看着我,你想打人么?我可告诉你,我将来可是要做皇妃的,你若敢碰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抚轻蔑的冷笑,这个女人简直比花无蝶还要没脑子,这样的人,我不屑理之。
扭过头,望向窗外,外面蓝天白云,一片阳光明媚,脑海里再次想起了刚刚那抚一闪而逝的红色背影,十指再意识的捏得死紧死紧。
柳绿被我傲慢的表情激怒了,指着我,怒骂道:“你这个蒙着脸不敢让人看的丑八怪,你敢如此轻视本小姐,等本小姐做了皇妃,第一个就将你拖出去喂狗。”
我凌厉的扭过头,眸子冷凛的射向她,这个女人想死么?
敢这样威胁一个杀手,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柳绿被我冷厉的眼神吓得再次一退,我柔和一笑,轻声魅语说:“我听说世上有一种舞,叫做脱衣舞,要不你表演给我们看看?”
魅杀功无形中释放!
柳绿神色微微一滞,随即乖顺的点了一下头,站起身就开始在宽敞的马车里,僵硬的跳起脱衣舞,从外到内一件件的脱掉了身上的衣物。
“啊……”车内的其她秀女握着嘴惊呼不已。
她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就接受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的传统教育,何时见过这种不知羞耻的舞曲,顿时一个个的羞红了脸。
小舜早就羞得钻到了我的背后,小声问:“姐姐,为何柳绿姐姐会突然跳……跳这样的舞呀?”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所以要露上一露,好让我惭愧不如,别跟她争皇上。”我煞有介事的解释说。
若不是我不想惹事,怕影响了计划,我会让她到外面去惊世一舞,包管雷死在场的所有秀女和那些保护秀女们的荆州侍卫。
其他秀女一听,一个个的喷之以鼻,一个口直心快的秀女立即讥讽道:“你看她前面那一对,也太小了吧,我的都比她大。”话一说出口,顿觉自己失了态,脸一下子羞红得能滴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