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之前那一大群追杀我的人也赶到了“落缤居”,一听紫夜他们九人是血影杀手,顿时一个个的脸露惧色,远远的站在外围,再不敢靠近半分。
血影杀手组织,江湖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中任何一个血影杀手,都足以让所有的人闻风丧胆,更何况这一出场就是整整十个啊。
一听我把话说得如此绝决,紫夜眉心顿时深深的皱起,“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黎寒便出声打断,冷笑着说道:“何必跟她废话,既然她如此不识时务,那就连她一起杀了。”
“影四!”紫夜一声怒喝,扭头怒视着黎寒,“难道你忘了主公的话么?对于影十,只许抓活口。”
“对于叛徒,反正抓了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现在死在我们手上的干脆。”黎寒完全忽视紫夜的怒目而视。
“你敢?”我看到紫夜的拳头在一寸寸的收紧。
“影一,你这什么意思?你如此袒护她,难不成你爱上了她?”黎寒挑衅性的斜睨着紫夜。
“我……”紫夜顿时语塞,随即眉宇一挑,“你这是什么眼神,是想打架么?”
我不由寇尔,这两个人不是来杀人的么?怎么反而自己先吵起嘴来了。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响,“落缤居”的房门被打开,萧宝晊、兰姨、保保三人走了出来。
顿时四周骤然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射向了他们,血影杀手的神情也肃杀起来,专属于杀手的冰冷杀气无形的弥漫在空气之中,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
“法珠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萧宝晊很平静的望着我说道。
大敌当前,他还能这般面不改色的淡然处之,他果真不愧是萧宝晊。
“茹法珠,出卖了我们,他逃了。”我不得不说实话。
我们都太小看了他,他比他那聪明一世的哥哥茹法珍还要厉害。
他实在是太能隐忍,太能伪装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潜入湘东王府,但我知道他绝非是为了给萧宝晊找什么平反证据,被我发现后,他就一直都表现出很忠诚的样子,一点痕迹也不露。
虽然并未与他真正的交过手,但看他能那么机敏的躲过我的突然袭击,还有他逃脱时那飞身离去的速度,身手应该不会比我差多远,可他依旧能够耐着性子,隐忍不发。
因为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他要的不是差不多,而是绝对。
他要找到一个绝对能够毫发无伤逃脱的机会,他才会动手。
所谓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他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人是危险的,比茹法珍还要危险。
听到我的话,萧宝晊没有多大的惊骇,只是本就因半月前身受重伤而略显苍白的脸,此时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丝血色。
看来,在没有看到茹法珠与我一起回来时,他便已经猜到。
但我还是看到了他袖里的十指,骤然收紧,死死的紧握着,握的关节泛白,握的指甲深深的插入手掌之中,然后鲜血一滴一滴沿着他的袖口掉落地上,没入尘土,消失不见。
也许我无法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痛心,怎样的悲哀?
“晚夕,你走吧,你不要再管我们了。”突然萧宝晊十指一松,眼神很轻柔的望着我说:“我知道,你一个人要走,这里没人拦得了你。”
我眉头顿时蹙起,“我不会走!”
“晚夕,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听兰姨的话,你走吧!”这时,连兰姨也出声这样说。
这个时候,他们竟然叫我一个人走,我是那种人吗?
虽然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我还是有些生气了,索性不再回答他们的话,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手中的长剑平指血影杀手,轻蔑的冷声说道:“你们是要一起上吗?”
暗地里,那负在背后藏在衣袖里的左手,却在轻轻的摇动着,手腕上七个七色半透明翡翠镯,非常有规律的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悦耳动听的清脆响声,一波波透明的水纹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扩散,最后凝聚进了所有血影杀手的耳朵,除了紫夜。
其实我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轻松,毕竟是九名血影杀手,若是他们一起上,我是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所以唯有一上来就以我的杀手锏——魅杀功,突然袭击,魅而惑之,然后再加以控制。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也打得太早,魅惑人心的声音才响起,所有的血影立即伸手急点耳垂之下,毫不迟疑的封住了自己的听觉。
我不禁脸色瞬变,杜绝了声音,就等于阻断了魅杀,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了声音的存在,我那以声音为媒介的魅杀功自然是毫无用武之地。
“影十,出发前主公交代过,说你懂得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音旋,若是你拿这个来对付我们血影,那我们只需暂时封锁听觉便可破你魅惑人心的魔音,如今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九名血影杀手岂是你能抵挡的。”
黎寒很是得意的望着我,随即手中的剑一挥,朝其它血影杀手向出一个杀的手势,然后腾空而起,脚尖猛的一躲马背,率先朝我飞了过来,然后其它血影也毫不迟疑的飞身跟上了他。
我顿时震惊不已,为我的魅杀功不能令他们失控,更为黎寒的那句“出发前主公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