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凡突然插嘴,替四面楚歌的尉诩解围:“是我邀的他,我请决策官喝下午茶,因脾气爆性子急,催秘书叫了他好几次,所以他着急了。宋博士好奇心真重,还是说,这是女人都有的优点呢?”
苏小美被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人忽悠糊涂了,歪头思索着松开了尉诩的袖子。尉诩终于解脱,急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后退两步,狠狠盯着宋丹说:“你不知何时开始关心我的生活了?你想听就早说啊,我有的是功夫跟你讲。”
宋丹端着酒杯针锋相对地争辩:“嘿,我也是科研狗,非常了解成果被盗之后的心情!我告诉你,要是谁盗了我的成果,我可没庄言那么温柔!我绝对会像餐馆给泡椒凤爪去骨一样,把你的大骨头棒子都抽出来。”
尉诩招呼梁非凡,已经缩头跑了。他听宋丹这用词,仿佛咬牙确凿幕后黑手是他一样,这让尉诩非常委屈,觉得宋丹你没证据凭什么诬赖我,虽然的确是我干的。
一袭香风飘近,魏东娴移过来问:“怎么了?”李明跟在魏东娴后面碎碎劝,怎么都拦不住女王。
肖璇又找着个能告御状的,哼一声嘟囔道:“我们问决策官,为什么庄课长这个原作者连署名权都没有。决策官说了半天没用的,就被宋博士吓跑了。”
宋丹睁大眼睛,指着自己鼻子,辩护道:“怪我了?我可以替你把他再捉回来。”
李明在后面呵斥肖璇:“看见魏部长,要先说晚上好。”
“晚上好。”肖璇补了一句。心里发誓,如果获赠李明的玉照,第一件事就是给他P个柴犬的脑袋。
魏东娴看着宋丹,目光往尉诩那儿一飘,示意宋丹别跟自己待着。宋丹垂下目光一想,便懂了,扭头回敬肖璇:“好好好,我将功补过,去替你问个明白。拜拜。”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端着酒提裙离开了。
李明回头看了眼宋丹背影,目光里竟有志得意满的骄纵得意。
然后维权二人组的猩红准星飘飘荡荡、锁定在李明身上。苏小美气鼓鼓道:“部长!庄课长熬夜工作那段时间,你天天回去睡觉,日子那么滋润。结果还抢了课长的署名权。你就不替课长说句话吗?”
魏东娴俏脸一红,左顾右盼假装没听见,心里酸涩痕痒,想起庄言因求索无门,才闹出了事儿。粗糙的愧疚感像一根芒刺横生的麻绳,轻轻绑住芳心慢慢勒紧,带来难以提防的疼痛。所以她丝毫不觉得苏小美冲动冒犯,任她气鼓鼓质问李明。
李明是花丛老手,将苏小美上下一扫,判断这妞只能训不能哄,否则添了骄气,她还以为这是她家,能肆意撒娇。于是李明剑眉一竖,板起脸来。严肃小声训道:“还用你说?我当然要管!我已经在联络了,你不知道内情,不要瞎指挥。”
苏小美果然呆了一下,乖乖“哦”一声,被声色俱厉的李明唬住了。反而魏东娴皱了下眉头,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的她总觉得喉咙里有苍蝇,恶心却吐不出来。李明看不见魏东娴的表情,所以说起话来义正辞严像真不关他什么事一样:“庄言是我的下级,更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丢下他不管?”
肖璇在后面不吱声。歪头眯眼打量魏东娴。她看见女王大人刻意别开头,左顾右盼,端着酒杯不断啜吮,恨不得拿拉菲解渴。肖璇察觉到魏东娴在嫌弃李明。联想到李明的一桩桩举动,竟天马行空地猜到什么,她毫不顾忌,皱眉伸长脖子问:“李部长,你是不是不想让课长翻案啊?”
魏东娴猜到李明马上要理直气壮地说谎,突然听不下去了。总觉得愧于庄言,心尖隐痛,拿手轻轻扇风,脸颊酡红插嘴道:“这里好闷,我喘不上气来。你们聊,我去透透气。”微微点头,端着酒提裙离开。
苏小美定定盯着魏东娴轻颤摇晃的胸,心里想:“得有好几斤重吧?你当然喘不上气啦。”心猿意马地发着呆。
李明瞧见魏东娴走了,顿时心急如焚,不知道这祖宗又哪里不高兴了,恨自己伺候不周。骤然又被肖璇问到痛处,李明顿时没了好脸色,仗着魏部长走了,呵斥肖璇道:“你瞎说的什么?嘴巴没个把门的,挑拨上级之间的感情对你有什么好处?真不懂事!”
肖璇委屈时,忽然听到天籁般的声音:“你说谁挑拨你和庄言的感情呢?李部长?”
李明听见这声音,马上话锋一转,认真瞧着肖璇继续叮嘱:“但是我就喜欢你不懂事的样子,你有想法就要这样大胆地说出来,让上级听到来自基层的意见,你这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精神太好了!我很赞赏!”
肖璇早屏蔽了李明的声音,顿时欢喜回头,张开双臂雀跃道:“黎姐姐!好想你啊,我特害怕你不来,让我提心吊胆的。”
李明和苏小美同时盯肖璇,暗想:“这个死毒舌撒娇起来怎么那么甜!”
黎塞留姗姗来迟。在这盛大之际,她竟然穿着骑兵正装出席,金穗礼绳优雅垂在肩头和胸前;肩章垂落的流苏随着步子细细抖颤。一头金发随意倾泻而下,贴身蓝白骑兵衫勒得前胸鼓鼓囊囊,性感贴腿的热裤与修长洁白的长丝袜中间只有一线之隔,露出腿上一段冰肌玉肤。这一身典雅的骑兵服贴身裹束,箍得曼妙曲线横陈毕现,桃胸乱颤,细腰曲美,双臀被热裤勾勒得令人窒息,走来应酬时,金丝战刀在洁白长靴上磕磕碰碰,这权势逼人的性感看得人屏息凝神,不敢怠慢,也不敢注视,更不敢走神。
李明更加惊恐,他的内心在黎塞留面前就像剥壳龙虾一样一览无遗,他可以恐吓苏小美,可以呵斥肖璇,但是万万不敢在黎塞留面前装模作样,因为女神淡淡的警告还萦绕在他耳边:
“我只容忍这一次。”
黎塞留知道李明背后动了手脚,所以潇洒走来时,蓝眸凝在李明脸上,玩味打量他,好奇他在自己面前,是否还有睁眼说瞎话的勇气:“李部长,请仔细告诉我,肖璇怎么不懂事了?让我体会一下。”
李明魂飞魄散,“咿咿呀呀”张惶一阵,突然严肃郑重,看着肖璇斩钉截铁地说:“我还没说完,我要教训你两句,你太不懂事了,我跟你说,工作就像皮球,落到地上还能弹上天;但是健康就像玻璃球,落地就碎了。你就是认死理,所以不懂事,跟你课长学的,整天加班熬夜,这样能行吗?这一点我要认真批评,你工作不能太拼了,你这样优秀的苗子,你的健康不仅仅属于你自己,还属于国家,属于人民,属于科学界。你不劝课长多休息也就算了,自己还不按时下班,熬坏身体怎么办?内分泌乱了怎么办?真不懂事!”
李明一边痛彻心扉地教训肖璇,食指点啊点,一边扭头看黎塞留,龇牙咧嘴地表示心疼:“这孩子,你看看,哎,急死我。”
黎塞留对李明的脸皮叹为观止,摇头说:“李明,你舍弃了前程似锦的演艺生涯来投身政治,真是难得啊。”
李明一秒钟也不敢多待,一拍脑袋,险些被发型扎着手,如梦初醒地嚷道:“哎呀!我还要引娴娴落座来着!她这会儿该抱怨我丢下她不管了。你看我这记性!失陪啦黎塞留中校。”他端庄得体地炫耀了一遍被魏东娴垂青的殊荣,宣布已获得称她“娴娴”的权利,谦卑礼貌地告罪,然后退开,转身,匆匆去找魏东娴,光明正大地落荒而逃。
李明一走,苏小美拿食指挠着脸蛋,拼命回忆:“娴娴……魏姐姐不是订婚了么?李明吃火药豹子胆啦?”
肖璇洞察一切,嗤笑一声,鄙夷道:“李明自带令女人神魂颠倒的天赋,当然对魏部长有幻想。”扭身去拿红酒。
苏小美还是不明就里,只疑惑肖璇怎么渐渐把“李部长”给抛弃,开始冒犯地直呼其名“李明”了,怎么也想不通,忽然瞧见肖璇在挑巧克力慕斯,顿时什么都忘了,提裙嚷道:“我也要。”拉着黎塞留奔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