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栩饱读史册,故技重施地忽悠恶魔:“我不是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而是相信路西菲尔的高贵。以空之主君的圣明,它绝不会欺骗盟友。那么Amaimon,你有10个小时的时间除掉维内托,取下她的虹膜、指纹和体内的验证磁条,然后植入维内托克隆体的身体里。然后把维内托的残骸毁去,战姬在拥有纳米舰装的时候能抵抗一个步兵师,不能冒风险留活口。”
“那么黎塞留呢?”
“这个女人已经产生警惕,我无法对她植入纳米蠕虫,就无法杀死她。黎塞留非常单纯,她有点笨,你现在需要降低风险,所以对她采取情报隔离就够了。米迦勒已被封印,黎塞留只不过是丧家之犬。只等到栖凤基地的旧人死净,14个克隆体渗入高层,只需半年,我们就可以孤立黎塞留,那个时候可以零风险地对付她。”尉栩悉心指导。
“但是魏东娴必须死在基地里,是吗?基地的监控瘫痪还会持续一天,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死她,令克隆体取代她的身份。还是……”
Amaimon突然想起尉栩的口吻,忽然善解人意地取悦尉栩起来:“但是人类孱弱,我可以将魏东娴活捉监禁,送给你做宠物。有克隆体取代了她的社会身份,你可以将魏东娴饲养起来,随意处置。”
恶魔非常清楚人类的欲求。曾经高高在上的魏部长;对尉栩横眉冷对的魏东娴;曾经以雷霆之势将尉栩拽下马来、投入监狱的魏东娴,如果被拴上狗链,换上束缚装,填入口球,铐住双腕,惊慌无措地被牵到尉栩豪宅中,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奴隶,永无天日地饲养到青春凋谢的那天——这种享受对尉栩来说,必然有无法抵御的魅力。
恶魔的提议触动了尉栩的心,他沉默了一会。默许了撒旦的建议。然后他继续问最关键的事情,他必须确认,在关键时刻不会出岔子:“你能单独完成销毁维内托的任务吗?”
Amaimon豪情万丈地保证:“纳米蠕虫入血后,会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她的人造人核心。从内部干扰她的量子运算中枢,至少十分钟内,她会任我摆布,移动到指定地点,配合我挖取虹膜、指纹和其他必备的组织。事实上。我已经启动了纳米蠕虫的干扰程序,维内托已经在接近我的路上了——一切都会完成得天衣无缝,在路人眼里,维内托只不过独自散了会步,然后虚弱地回到房间了而已。”
尉栩字字叮嘱:“你做的很好,地点要仔细挑选,现场要清理干净,要做得隐蔽,绝不能有目击者。天庭计划很快要升空了,用克隆体替换维内托。战略意义比替换其他13个人物更加重大。不能有目击者。”
恶魔阴险地回答:“绝不会有目击者。我选择了庄言落魄时使用过的工作舱,那里已经荒废封闭了很久,庄言被驱逐后更加无人问津了。并且维内托来这里散步也非常合情理,这里是她初识庄言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工作舱的摄像头被维内托击碎,属于绝对的监控死角,绝不会留下任何形式的可查档案。”
尉栩咬着嘴唇,终于放下心来,点头认可:“可行。那么祝你成功。”
“Adois。”Amaimon切断了通讯。
尉栩站起来,开始舒展麻木的四肢。心情激荡地回顾整个计划,思考疏漏之处。
隔壁囚室里,技术员按着仪器回头报告:“通讯被切断了。”
“有能够破译出信息的蛛丝马迹吗?”组长有期待。
“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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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内托恍惚得像在梦游,仿佛灵魂飘在半空注视肉体走路。七拐八绕。四周越来越眼熟,连走廊的曲折都熟悉得勾人心弦。而前面的舱门,更让她心绪翻涌。
基础物理附属工作舱。
那是庄言和她初识的地方。她又记起来,那时候的庄言落魄无比,头发乱糟糟,眼眶深陷。胡茬扎人,耳上常夹着一支铅笔,拿无所谓的目光扫视别人。
那时候,维内托也只是一个刚刚接受训练的驾驶员,还不是什么空天部队中校指挥官。庄言也只是个驾驶员专属技师。两个人见面就吵架,偏偏吵完架还惦记着和好。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藕断丝连让维内托无比留恋。
陈年回忆让维内托心潮澎湃,人立在舱门口纹丝不动,连潜意识里那个坚定的命令都模糊起来:“推……推开门。进去。进。进去。推门。”
她的手轻轻扶在舱门上,漆皮将冰凉滑腻的触感递给指尖,维内托生出无限依恋,很想看看这个老旧的舱室现在是什么样,落灰了没有,结网了没有,他当时坐的那张办公桌,是不是还保持着旧日的模样?
维内托听从了心头的召唤,手腕移上,刷开舱门,推门走进去。
“关,关上门。”脑子里的低语在喋喋不休地下达新指令,“关上门。”
维内托半梦半醒,顺手关门。她发现一旦放任肉体去遵守潜意识里的命令,压力会陡然消除,一切变得无限轻松。
但是那不是她的想法。就算她不知道这些古怪的指令从何而来,她都本能地充满抗拒,不肯听从。这让脑里的指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这时候,维内托抬头看见了庄言。
“你还好吧?”庄言正在桌边抚摸工作台上的积灰,扭头看见维内托,便关切地问了声,目光充满惊喜:“你看上去有点虚弱——不过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你回来了?”维内托想。她说不出话,但是心头狂涌的依恋和满足让她什么都忘了,她开心得想哭。
“嗯,我刚回来,想见你。”庄言温柔地说,微笑望着维内托:“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维内托恨不得扑过去,搂着他脖子把他按地上。身子顿时听使唤了,摇摇晃晃地向庄言移了过去,因为半梦半醒,身子绵软无力,反而显得扭扭捏捏。
庄言保持着固定的微笑,继续说:“来,你坐到桌子上去。”他朝令夕改。
维内托咬了下嘴唇,心想,讨厌。
(未完待续。)
PS: 维内托和魏东娴都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虐你们的,重要的事情强调好几遍~你说我写个铺垫都要事先声明不虐,我是多么照顾你们的玻璃心啊,快拿推荐票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