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直到天色大亮,太阳晒得林与屁股发烫,他才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
林与抬头看了看窗外,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他美美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才向床上看去。
那女子依然以昨天的姿态躺着,脸色却已经红润了不少。林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现象。
这么看来,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林与安心了。
想想也真是奇怪,林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按理说,这个人在不久之前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地仁慈了?
他摇了摇头,心里一阵感慨。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居然连我林与都有成为善人的潜力了。
正坐着胡思乱想,只听得咕咕一声,林与的肚子竟然叫了起来。晦气晦气。昨天晚上大耗元气,又睡的日上三竿,林与怎么可能不饿?
林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从来没开火做个饭。当然,他没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也同样是没做过。可看着女子的架势,自己还真不方便出去买吃的。
住在城外唯一的不方便之处,就是买个吃食都得走上半个时辰的路。林与可不放心把女人独自留在房中。且不说她那个仇家还有潜伏在附近的可能,就算是被邻居看到了这位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姑娘,自己也绝对少不了麻烦。
想来想去,饥饿难耐的林少爷,也只好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钻到灶间做他的伙夫去了。
要说林与还真有做厨师的潜力,一个时辰之后,他还真煮了出了一锅熟饭来。
看着那饱满的米粒,在锅中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林与的舌头都快吞进了肚子里面。他可真是饿急了。
就在林与正准备敞开肚皮饱餐一顿的时候,却听见了房中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赶紧又端着碗冲了回去。
刚一进门,他陡然觉得下身一凉,立刻是啪一下来了个标准的立正。
再往下看时,头上的冷汗那叫一个哗哗地……只见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指在自己的胯间。锋利的尖刃,距离自己要害中的要害,仅仅有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林与一点都不怀疑,倘若刚刚反应慢了一线,那么现在,自己早已经成为了一位伟大的宦官了。
林与勉强挂起嘴角,向着那把匕首的主人嘿嘿一笑,道:“我说姑娘,你怎么跟我开起这个玩笑来了?”
那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只右手握紧了匕首,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林与,仿佛就要喷出火来。
“我说,你有话好说成不成?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想起一首歌曲……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一休桑……”
“淫贼!!”尽管听不懂林与在唱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那一句割鸡,她还是听得懂的。想起昨夜他是如何褪去自己的衣衫,女子心中更是恨意大盛。
只见她右手一掼,匕首已猛然刺了下去!!
“不要啊!!!”
林与这下可是三魂丢了七魄!危机之中,他只来得及微微地往旁边滑了一下,那匕首冰冷的锋刃已经噌的一声直接扎入了林与的裤袍之中……
林与惨叫连连,右手一档,已经把匕首捞在了手中,单膝跪地,霍霍地喘着粗气。
那女人却是被这一幕给惊得呆了。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一刀杀向了林与的命根儿。她最初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林与而已。愤怒归愤怒,可昨天毕竟是林与把自己救了下来。这些好处女子都是一一地记在心中。
可现在,自己居然对恩人下此毒手……自己,莫非真地是这种忘恩负义的败类么?
想到此处,女人竟然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还没好利索的缘故,她的脸色居然变成卡白卡白的颜色,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小林同学心中不禁也生出一股怜惜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你……都是你出言轻杯…我才。。呜……完了,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来路不正,但对江湖恩义却是看得比命还重。
林与看到她乱了方寸,才慢慢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左手还是一样地握住了匕首,不敢轻易地把它拔出来。
在看时,胯下已是殷红一片。
女人哭得更加厉害了。
“小姑奶奶,你别哭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林与勉强笑道,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小姐,你看你都把我伤成这样了,是不是想个办法先哪?”
“啊?莫非有救?”女人一声惊叫,就要来脱林与的裤子查看,倒是把林与吓了一跳。
“等等,等等。这个玩意也是你看得的?”林与吓得一身冷汗,这要真给她看了,不杀了自己才怪。
“对了,我叫林与,你叫什么来着?”
“我……我叫文心。”女人犹豫了半天才终于说道。
“那你今年贵庚啊?”
“你问这做什么?”
“我擦,你答不答啊?”林与暴怒道。“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你丫是不是想不负责任哪?我擦,那你还装什么七侠五义?”
“我哪……哪有不负责?我……好了,告诉你就是。我今年二十有二了。”
“那你许了人家没有?”林与见她松了口,立刻得寸进尺。
“你……好……我说。”文心看了看林与的神色,面上一黯,才说道:“我至今尚未婚配。”
她又看了一眼林与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我是因为师门规矩,才没想过……那种事。可不是没人要。”
林与心下好笑,这丫头下手虽然狠厉如斯,但心性却还是满单纯的。
不过那个年代,女子到了十八岁还没嫁出去的就是异类了。像她这样二十多岁却没有婆家,还真是件比较丢人的事情。难怪她如此着急地解释。
林与看着文心娇俏的模样,无端地想起了昨晚为她接骨时的一番别样接触。一股火焰噌的一声从林与的小腹窜了上来,倒是让林与暗运了半天的太极口诀才勉强压了下去。
我擦,这小妞真是个尤物。
“好了。我知道了。文心姑娘。这事吧,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就来找个解决的方法吧。虽然我的损失真的很大,但是,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哦?”文心的眸子立刻就亮了起来。
林与心中偷笑。傻妞,你就要进套子了。他就是把握了这文心极讲义气的江湖情结。刚刚文心下刀之后的一阵犹豫,已经完全把她的心理暴露在了林与面前。
林与这种自小见惯了商场中尔虞我诈的败类,怎么可能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文小姐,我是一个商人,一个非常纯粹的商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是不能承受的,不过,那需要一个可以让我满意的价钱!”
文心愣了一愣,没想到林与居然提出了这种要求。不过这个时候,她也需要一个方式让自己安心。于是,她继续问道。
“不知道林与公子需要多高的价钱才能满足你呢?我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但资财也并不算少。只要公子开出价来,我一定竭尽全力,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擦,还报救命之恩呢?俺救你一次,你插俺一刀。我若是多救你几次,还不成了蜂窝煤啊?
林与在心里鄙视了她一百遍,才说道:“你知道,我的损失太大了,所以,价钱也要得高些。”
“那是自然。”林与要的价钱越高,她就越安心。这个自然没有疑义。
“恩。我要的价钱就是----你!”
“什么?”看着林与一脸淫笑地看着自己,文心不禁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她到骂道:“你这登徒浪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这般下流!我踢死你这淫贼!”
说罢,她竟真的是一脚踢来。
林与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势,也不退让,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啊,我是淫贼。可我以后还有淫的机会么?”
文心一愣,这一脚再怎么样也踢不下去了。
自己刚刚那一刀,已经割去了面前这个男人所有的尊严和权利。就像他说的那样,就算是想淫,他还有淫的能力么?
文心悠悠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是什么情智未开的小姑娘,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林与真比死了还痛苦。
她哪里晓得,林与那凄凉欲绝的表情,居然全是装出来的。小娘皮,俺叫你割鸡,看你这次死不死。林与恨恨地在心里念叨着,面上却是依然保持着悲凉的形象。
“文小姐,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呢?”
“是,你说的没错。文心……文心实在是对不起公子你的大恩。”文心想到他昨夜怀抱自己逃跑时的情景,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怎么要。。要我呢?”
“小姐你误会了。我林某又怎么会是那样随便的人?”林与大义凛然道。心里却是接了一句,老子随便起来不是人……
文心更是羞得脸通红。自己居然理解错了林与的意思。天哪,这可怎么办?他……他会不会以为……以为我是一个女人?
却听林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恐怕一生也无法婚娶了。一个男人终身不娶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的。如果有什么风声传了出去,你叫我如何在这世界上生存?”
文心想想他的处境,也是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只有娶一个女子过门,才能掩人耳目了。可这个样子,对那个女人来说,却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我于心不忍埃”
林与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文心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你是说,要我嫁给你,做那有名无实的夫妻?”
“正是如此……”
“这……这怎么可以?”文心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肯答应?
林与拿眼角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每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对自己做出的任何一件事情负责。我这并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你剥夺了我做男人的权利,那么作为惩罚,你也要陪着我守寡,这是很公平的。尚且不说,你还欠我林与一条命。”
林与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看她一眼。因为他已经知道,文心必然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文心犹豫了半天。莫非自己真要给这见面不到一天的书生当老婆?可是,自己现在能怎么办?要是不答应的话,林与现在也没办法追究。但那样岂不是一生都要生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
文心想了想自己的身份,终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答道:“好吧,我便嫁给你就是了。不过我先声明,你可不准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与苦笑不得:“小姐,我怎么能做过分的事情?好了,废话不多说,过来拜堂吧!”
文心听了,走过去,跪在了林与旁边。两人极有默契地对天拜了三拜,文心又到对面于林与对拜了一次,才盈盈起身。
“好了,现在只剩最后一步了。你去那桌上拿了纸笔来。”
文心不解道:“拿纸笔干什么?”
“没什么,放你写张字据。不然到时候老婆跑了,我可哭不出来。”
“林与!!”文心只气得混身发抖,指着林与的鼻子道:“我文心就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与冷笑一声,说道:“是啊,你有信用。你信用得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用刀,而且还是冲着要害而去。嘿嘿,你是君子,我是商人。商人永远做不成君子,只能当小人。”
“你……”
文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走过去,立下一张字条来,两人在这张“结婚证书”上分别签字画押,这才完事。
林与美滋滋地将证书揣进了怀里,嗖地一声跳了起来。左手虽然还是握着匕首没动,但是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伤痛的模样?
文心大惊,赶紧说道:“你这么乱动干什么?小心,小心失血过多。”
林与却是笑道:“不怕不怕,娶了漂亮老婆,什么伤都好了。”
“胡说!!”
文心羞道,再看林与胯下,那血液竟然真地止住了。她疑惑地问道:“你……你不流血了?”
林与嘿嘿一笑,把嘴巴附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文心被他吻得浑身燥热,又不好意思出言制止,只能低下了头。
这时,只听一个无比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婆。要说你下手真狠。都说男左女右,男人一般都放在左边。你这一刀下去,还真是冲着我裤裆左边下手,真是无比地精确埃”
文心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我都嫁给你了。你还要说这种话来讽刺我……你……”
林与轻轻一笑,继续道:“其实,我并不是要讽刺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林与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俺今天放在右边了!”
文心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味来,大怒道:“淫贼,你敢骗我!!”
说罢竟然又是一拳向林与胯下打去。这一下猝不及防,竟然被她一拳打在了匕首上。我擦,这女人有毛病啊,打人怎么都是只打要害的?
林与惨嚎一声,像只死狗一样又趴在了地上,一双大手捂住了下体,鲜血却是不停地从指缝中漫了出来。
文心见状大急,赶紧跪下地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你这坏蛋。这又是怎么了?到底哪一句话才是真的?你不是说……说放在右边了么?”
林与惨叫道:“可是……蛋在左边……”
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