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过来之后我就往加油站跑,是的,是很险,油表的指针已经到红线了。我很庆幸,车子缓缓的在[缓缓地在]县公路上行驶着,这时候速度表又可以用了,显示时速30码。我已经不诧异了,也许是麻木了。我一直整理自己的思绪,直到回到家,看见我的家人,我强压自己那种劫后重生的惊恐,但妈妈依然感受到我心有余悸的心慌,妈妈摸着我的头问:“怎么啦,儿子”我极力想掩饰,想避开妈妈的眼光:“没事”可我知道骗不了我妈妈,是的,我妈妈说:“儿子,不用瞒我。”可我怎么说,说我撞鬼了?说我车子飞起来了?说我进了另一个时空?我只好假装颓丧的说[颓丧地说]我刚刚去乡下差点撞车了。
第二天,我叫上了我妹夫,两个人一起开车去那条路去看看,我就不信了。但到了那里我真的很纳闷,路边没几公里就是沙滩啊沙丘的,鲍鱼养殖场均匀分布三四家,反正找不到重复的场景,而能让我如果疯狂开车的路也的确只有16公里。可是,昨晚,到摊在路边抽烟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二十几分了,这段时间我就在这路上跑?我怎么跑?
事后,我只能以巧合来安慰自己,来搪塞自己,来摆脱自己的恐惧。速度表巧合的坏了,又巧合的自个好了,然后我巧合的以极速绕过那个大型圆盘,然后又巧合的开往另一条很直很直的路(可是我没找到还有一条),接着又巧合的往回跑[地往回跑]。这个就说到这吧,基本也就这样了。如果有看客是我们这儿的人,强烈推荐这条路让大家飙车。白天很安全的,很爽的,我后来还去了几次的。
该回到正题了,我应该好好去说土鬼的,我们穿越到99[<?>]年年初。这时候已经是近年关了,孩提时的春节总是幸福的,不像现在[不像现在],春节气氛全无。特别是乡下,氛围浓厚,春节也是我最高兴的日子,因为有压岁钱,有新衣服。大家别笑,我们这个县城在十年前还是相对落后的,毕竟只是一个岛。这个地方也就这几年人民水平才有了质的飞跃,而且是突飞猛进的那种。那时候大多数人的确是这样的,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家庭。
新年将近,大家也都沉浸在欢乐中,而土鬼家也是。土鬼他爷爷虽是做冥活儿的,其实平时生意也不好。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很清闲的,毕竟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冥事要他干,闲时大嘴也就做些问卜呀选日子呀看风水呀诸如此类的活儿。如果说大嘴的灵异是学来的,或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话,那土鬼的灵异应该就是与生俱来的,自然的。大嘴需要揽活才能接触灵异事情,而土鬼则不然。要灵异,他的生活中处处就都是灵异的,但要闹出个事来则也不多。为什么说他的生活就很灵异呢,因为他能看见一些,也仅仅是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按土鬼的话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会多看到那么一些些。按土鬼他爷爷的话说就是这孩子天生就被开了天眼。天眼?是的,民间就是这个说法。土鬼的说法是色度的问题,就好像某些动物是色盲,有些人是色盲,而我们是不会看到所有颜色的,每个人总会分辨不出某种颜色,有的人是明显的一种色看不出,有的是淡一点,但无关紧要,因为很多颜色生活中都见不到。土鬼就是极端的一种人,通俗一点就是分辨率超强。
这个说法我从未听过,但似乎也在理。而他对天眼的直接解释就让我更信服他的理论了,他说其实没有天眼,如果天眼真能看见鬼,那不觉得很可笑吗,首先,有鬼魂,那也只是在异空间。按开天眼的说法,就是可以看到鬼魂,那开天眼人的生活不乱套了,他将无法分辨谁是人谁是鬼。中国大地哪个地方从古至今不死个成千上百[成千上万]的人呀,那古战场怎么办?天眼者不就活在人口爆满的世界?是的,别人也许会对这个理论不屑,当然,不屑的人不屑,信奉的人信奉。就好像叔本华理论、斯多葛理论,追随的人有,攻击的人也有。无可厚非。
那大家就要问了,这不矛盾了吗老大?的确,我也这么问他,他神秘的笑了笑[神秘地笑了笑],说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天眼,鬼魂他也不能完全看见,那是空间问题。但他能看见沾着人气的鬼魂和沾了鬼气的人,他说这就是色的理论下的产物。那何谓沾了人气的鬼,他说以前遇到吊死女的那个案例就是这样,人虽然死了,但他却把行为表现在活人身上的一种灵气或灵体。那沾了鬼气的人呢,是的,我当时也是打破沙锅问的,他的说法是快死的人,是人吧?但快死了,沾了鬼气了,那将死之时的一些行为是人无法看到的,但他能看到,也就是说很多人其实没有完全死亡,医学不都有假死、脑死、植物人之说吗,同理,人不动了,大脑还活呀,脑死了,精神〔灵魂〕和能量还在呀。我说似懂非懂,土鬼说懂的人懂,不懂的人不懂。反正我认为他的这番话是存心气人的。
这说法当时就抛诸于脑后[抛诸脑后]了,直到后来,在穿越一座山时遇到一苦行僧,和他同行,突然想起这理论向他请教才得以明白。才加以通俗文字将我和土鬼的对话拆解分析。这有没有道理,我也不追究,没必要。我有较强的相对论,觉得没有绝对的事儿。
说有人欢喜有人忧。要过年了,我们这儿的渔民渔工,也和农民工一样临近春节了都想回家和家人团聚过年,家人也都盼着。所谓的渔工,就是去台湾或外国的渔船上打工,出卖中国特有的廉价劳力,那生涯比奴隶好不了多少。大多数能回来的也都回来了,可就有这么一家可怜户,家里有两兄弟都在外面当渔工,都说今年要回家好好过个年。但人间总是有悲剧的,悲剧也总会降临在哪个可怜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