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至今还在,就因为至今还在,所以我曾经多次到那里游玩,拍照留念,谁叫它离我们工作的地方近呢,近得只要有人在那里挤个响屁,我在宿舍都能听到。当然,我说的是入夜时分,说到这深夜,我多次听到了那里有人在叹息,让我不解的是,晚上那里还会传来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难道贾似道赶时代潮流穿上了高跟鞋?
多次听到声音时我会站在窗前踮脚眺望,我能看到那里的全貌,却看不到有任何和活物有关的物体。我纳闷于当时我们为什么不会因为这些奇怪的声响而对那阴森的地方敬而远之,我们还是经常会溜达到那里去。
这也是八月里的一天,我们几个又去那里玩,有一个叫毛的同事爬到一棵榕树上躺着乘凉,正[优哉]悠哉的晃着腿呢,结果从树上掉下来了,所幸这也不是很高,也没摔出个啥毛病。可他从地上骨碌起来的时候竟然冲着我们竭撕底里的喊谁推下来的,我们骂他神经病。因为当时根本没人上去推他,我们能想到的是他开玩笑。可他的表现却又不像开玩笑,他也不是那种人,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把毛吓坏了,他回去的时候,睡了一个下午,我们都说他从树上摔下来摔坏了。吃完晚饭,我和几个人坐站里的工具车去市里玩。而毛醒来的时候听说我们去市里玩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叫上另一个同事借了一辆破摩托车也开车到市里玩。在市里的时候毛有和我们会合,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我们准备回去了,我叫毛他们先开破嘉陵回去,慢车先开嘛,我还要去影碟店去换片。
这回去那得十几公里的,一路上都是黑乎乎的[黑糊糊的]国道。说这两人骑在破嘉陵车上晃晃悠悠在国道上开着,只见前面有一个人戴着斗笠,挑着两篮子的菜横穿马路,他们也把车速减了下来,这慢突突的经过那菜农面前的时候,那菜农突然猛的大喝一声[猛地大喝一声]:叫你调皮!接着就是猛的一推[猛地一推],那架势应该就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单把毛一人以抛物线的美丽弧线摔在四米外的路旁,只剩那个同事傻傻的还坐在车上等待大脑反应。那菜农转身就走,应该是几眨眼的工夫,那同事终于反应过来了,加油门就向那“菜农”追去,可是没追多远就看不到人了,更不敢追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小溪。人呢?跳溪了?不能吧。
过了一会,我们就赶上来了,那同事就跟我们说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切,我们当时怀疑他们是开车摔倒了,怕窘不敢说,硬是编出这么个事来忽悠我们,可是一看这摩托车,没疤没痕的呀,倒是毛身上头上红橙绿蓝色彩斑斓。再看那同事,他怎么一点伤没有呢,难道是他开车把毛甩出去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我们将信将疑笑笑的把那摩托车推到车后斗上,让他们塞进驾驶室跟我们一起坐,他们不敢再开那摩托车了。好歹我们得把毛送回木棉村的门诊所去。
车子刚起步没多久,在我们车灯照射的视距里前面出现了一个人,我看着有点像他们所描述的菜农,坐在副驾座上的我转头问:“前面有一个人挑着篮子,是推你的那个人吗?”坐在后排上的毛就抬头边搜索着边问:“哪呢?”我回头想指给他们看,巧的是此时对面过来一辆大车,车灯晃得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等车子过去了却找不到了,毛直呼:“你个骗子!哪有啊?”
我冤啊,我就问驾驶员:“刚才是不是看见有个人挑着篮子,你还摁喇叭来着。”
驾驶员说:“恩,看到了,要不我开快点,能追上。”
“追上非得让他变猪头!”毛咬牙切齿的说[咬牙切齿地说]。车子又开了好一段路,可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们正在讲兴许是半路拐到哪里去了。话音刚落,我们又在前方的转弯处看见那个菜农了,我正想回头问呢,毛和那同事激动囔开了:“干他妈的[<敏感词>],就是这个人!快追!”青春期的年轻人总是冲动的。
说当时我们就加速往前追,而巧的是要转弯时变换一下车灯,转过来了又不见踪影,我有点寒,现在毛已经确定是那个家伙了,而和我刚才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啊。他是走,我们是开车,他怎么还能在我们前面呢?说寒到我,敢情驾驶员更寒,感觉到车子在滑行着,然后停在路中间,只见他满头的汗,怔怔的看着[怔怔地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着,我们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我拍了他的肩问:“喂,怎么拉?车子坏了?”因为这车子在路上抛锚过几次。而他却给出一个哗众取宠的回答:“你们没看清吗?那人是“唰”的一下不见的啊?”他说“唰”这个字的音特别重,导致我们也是“唰”的一下卡屏了。我没敢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也没勇气说,一人怕是怕,一伙人一起怕[一起拍],那就更怕了。不一会,车子又开动了,我们一路无语,只想快点到加油站,快点看到我们熟悉的加油站顶上的霓虹灯。
好容易看到了我们所期盼的灯光,算是舒了口,就快到要转进加油站的时候,我听到后排的尖叫声:“那个人怎么又在这里啊?”随即我看到那个菜农真的就在我们加油站前方走着,看来他们也意识到了。因为油站的灯光,这时候我们看得很清楚,这个人穿着很浓厚的农装,这装束,我们中国几十年来都在农间流行着,晚上竟然还戴着斗笠,但不是闽南特有的那种传统斗笠。的确是挑着两大篮子菜,而我们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凭的是这个人身上散发出那种感觉,也许,这就是诡异吧。而此时我们是惊恐的,而且是相当的惊恐,他竟然一直都在我们前面,他走得比车子还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