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向邙山前进,确切地说,是北周宇文邕被兰陵王挟持,小雅则跟在高长恭的后面,时不时地打盹。当进入邙山路口后,高长恭有些犹豫。他站在路边,望着远处微弱的亮光止步不前。
“怎么不走了?”小雅问道。高长恭叹了口气不语。倒是一旁的宇文邕不知死活地开口:“他不认得路……”
小雅在一旁坐下,倚在树干上,说道:“也有可能,王爷,您多年不进山,生疏了也在情理之中……”
高长恭摇了摇头,回道:“我们冒然进山,老夫人会不喜……”
宇文邕随即笑道:“高长恭,你身为王爷,一点觉悟都没有,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难道不该进山看看吗?你难道一点都不想问为什么吗?”
宇文邕一番话说到高长恭的心里,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是迷局,但老夫人不说,他也便不问。他一直坚信,老夫人不管作了什么,都情有可原,都可以原谅。
“老夫人自有她的想法,一切不会是巧合……宇文邕,你该说作细是谁了吧……”
宇文邕回道:“其实作细是谁,王爷心里多少有些谱了……在邙山还有谁能请得动我宇文邕的?我宇文邕自认没有便宜的事不做,此次能来到邙山,全在她的一个承诺……”
高长恭神色黯然,果然是老夫人。这是为了什么……高长恭掩饰自己失望的神情,淡淡地问道:“能让北周国主亲自上阵,想必是不一样的承诺……”
宇文邕点点头:“那是……”事关天下苍生,宇文邕即便死也会前来。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宇文邕则手握着腰间长剑,指尖如乐律一般跳动,他神情泰然,似乎在筹谋着某件事,高长恭也是暗自思量,一双美丽的凤眼时不时地看向宇文邕。这宇文邕受制,竟还能如此嚣狂笃定,其中恐怕有诈。
小雅见两人各自揣摩,也懒得理,她只站了起来,走到宇文邕身前,伸手按住他的手,抽出他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宇文邕,你给点面子行不行,现在是我们挟持你,我们跟你不熟,不要搞得我们是无所不谈的朋友……”
宇文邕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愣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他推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笑嘻嘻道:“那好,朕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