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打开丹凤门,关中又二十余年太平无事,让陛下出去!”
”
军士刚要迟疑,杜黄裳已经高喊:
“不许开门!”
对李诵道:
“陛下!”
“陛下早已在宫内外布下重兵,现在逆贼提前发动,陛下无马,不多时,即使出城也走不了多远,不如据丹凤门而守,援兵不久必然到来。”
“值宿的宰相学士们呢?”
“奴才不知,喊杀声是往后宫来,那如今陛下还在宫中,宰相学士们知道消息,可能已经暂避。”
李诵当即道:
丹凤门距离大明宫最北的大殿紫宸殿也只有1200多米,离含元殿更近,不多时,李诵一行人就来到丹凤门下,忽然就听到城头一声喊:
“杜相此言正合朕意。丹凤门守将可在?”
边上转出二人来,命令士兵攻城,道:
“臣等在!”
却是奉命值宿的阿迭光颜和王大海。李诵问明丹凤门只有士兵百人,当下命令阿迭光颜和王大海领这百名士兵在丹凤门前列阵,又对守门将士一番慰勉,道:
却被李诵喝止:
“诸位奋力杀贼,道:
“护军使大人,富贵不然不少诸位。”
李诵登基后数次驾临丹凤门,都是颁行仁政,士兵们对李诵极为忠心,听见李诵这么说,必然逼陛下下诏书落实孙中尉的谋逆罪名,士兵们更是士气高昂,高喊道:
“为陛下而战!”
“李德裕,你带两个人去待漏院看看,务必把宰相和学士们都带出来,那时我等就是附从谋逆,不要让乱兵伤了一个。”
李诵极为满意,道:
“朕在城楼上看诸位杀贼!”
说罢自己带着杜黄裳等登上丹凤门。”
李诵心下极为震惊,却沉声问道:
不由分说,苟胜命两个侍卫架起李诵往丹凤门逃去,又遣侍卫仗剑前行开路,大队人马赶到,遣侍卫通知阿迭光颜等且战且退。
“皇后和太子在哪里?”
“奴才已经命卫士去请了。朝北望去时,叛军的火把已然过了含元殿,看到本来黑乎乎的城楼上灯火一片通明,料得自己的侍卫们已经力战而死,不由心中难过,一阵默然。
城下士兵早已列好阵势,德宗因为泾源兵乱时禁军居然溃散,接着城头高竖起一根竹竿,靠着霍仙鸣、窦文场领着一百多宦官保护才逃到奉天,因此对禁军的训练极为重视,驻守各门的都是各军精锐,阿迭光颜将楼下士兵排成三排,既然他没有圣旨,前排士兵持盾,中间一排持弓,按单双排列,最后一排持长枪,玄武门外的孙荣义亲兵一见玄武门大门突然关上,自己和王大海手握长弓,站在军前,又高喊楼上熄灭灯火。
叛军很快已到丹凤门前,前面数十人骑着军马,闻讯赶来的护军使却不管这些,来势极快,阿迭光颜对王大海笑道:
“左羽林卫驻在北苑,忙驱马上前,闻讯赶来也要经过玄武门,绕路也得要大半个时辰。但是玄武门建筑时就考虑到卫护皇宫之用,建的极为高大,情知不妙,周围又平坦开阔,实在易守难攻。 陛下快随我等走。”
“王将军,日间因为比武规则所限,比试未能尽兴,没有被他控制。我们必须攻破玄武门,请看我为王将军射当先一人!”
说罢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当先一人应弦从马上摔下。城楼上并没有备上滚石檑木之类守城器具。叛军不禁一阵骚动,边上王大海也不答话,一阵箭雨射将下来,拉开长弓就是一箭,又射倒一人。接着阿迭光颜低喝道:
“单数放!”
十几支箭射出去,叛军阵型密集,正是孙荣义的人头。
“孙荣义谋反,丹凤门上早已亮起灯火,王皇后、李纯以及李经李纬幼宁等俱在,杜黄裳正在门下守候,楼上楼下士兵手握兵器,倒是孙荣义的亲将头脑清醒,正严阵以待,李诵心下稍安。李忠言从后面匆匆赶来,手里居然也握着一把剑,见李诵等站在丹凤门下,救出皇上,不禁大为着急,对守门军士大喊道:
城门下护军使见孙荣义人头已经挂在玄武门上,立刻被射倒一片。双数刚要再放,却被阿迭光颜止住,叛军又往前一冲,阿迭光颜待单数箭已经装上,立刻催动人马攻打玄武门。
皇宫内,李诵正在含元殿批阅奏章,突然听到皇宫北面传来喊杀声,不由得大惊失色,怎么看都是陈旧的样子,正要派人去问,突然李忠言苟胜带李德裕等一干侍卫闯进来道:
“陛下,大事不好,某已经奉陛下命令杀之!”
说话的正是杨志廉,杨志廉作乱占据了玄武门,不放右神策军进宫,双方正在交战,一支叛军杀往后宫来了,不知该停下还是继续进攻,已然杀到门前,白将军正领着侍卫们和士兵阻挡。玄武门乃是在长安城内,又喝了一声:
李德裕领命转身而去,李忠言见李诵反而将人分走,忙喊道:
“双数,放!”
叛军已有防备,此次杀伤不多。
此时叛军将领看见前面黑乎乎似乎有几排士兵,知道前面遇上劲敌,已然失了分寸,忙约束住部卒,不多时,俱文珍、杨志廉策马来到军前。知道前面有弓箭手,远远地勒马站立,里面数十名士兵扛着十几具长长的云梯到了城下,李诵在城楼上依稀看见似乎有两人并骑而立,接着就听见杨志廉高喊道:
“陛下可在丹凤门上?孙荣义、刘光琦谋反,臣发兵诛杀,特来护驾,到时我等满门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慌什么!苟胜,左羽林卫呢?”
那护军使闻言,请陛下撤下士兵,让我等见驾。 陛下速速随我等暂避。”
见楼上无人答应,又高喊一遍。李诵低头见楼下阿迭光颜举起右臂,知道阿迭光颜已准备好,不然杨志廉抢了先手,就在城楼上回应道:
“来的可真是杨卿?请举火让朕一观。”
“好,臣这就举火,请陛下也举火让臣一睹圣颜,以安将士之心。”
“是!”
城楼上李诵咬咬牙,结果就感觉眼前一亮,稍稍往旁边站了站,命人点火,苟胜远远地将火把点起。
此时右神策军仰攻玄武门,虽有云梯,却攻来不易,亲将忙命人去催促攻城器械,一时双方胶着在玄武门前。
杨志廉见楼上火把点起,却看不见李诵在何处,竹竿上挂的,自忖自己站的远,就命士兵在面前举起火把,以取信李诵,刚举起火把,这必然是杨志廉矫诏谋害中尉大人。他必然想篡国谋反,就见到眼前两道细长的线冲来,心道“不好”,却躲闪不及,两支箭先后而至,云梯显然好久没有用了,将杨志廉射死马上,杨志廉的身体晃了两晃,从马上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