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龙游帮的人凭着兵刃锋利,如同切瓜砍菜般追杀虎威帮众。
“撤!”齐老大抢过一名龙游帮帮众的手中刀,撒脚如飞,临阵逃脱。
“撤!”大哥都跑了,小弟们自然也不示弱。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追啊!”朱尤金举着刀,扭动肥胖的身体,跑了几步便蹲下来喘粗气。小弟们倒是很乖觉,自动追上去。
朱尤金喘了一阵,喊杀声渐渐远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满地的死尸,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陆小兄弟的刀还真不错。”他一脸满足的抚摸手中宝刀,哈哈笑两声。
“死胖子,把刀拿来!”黑暗中“蹭”的跳出一个肉球,对他呲牙咧嘴。
“小胖子,你是不想活了,竟敢找龙游帮老大的麻烦!”朱尤金站起身,一脸的,正气。
“妈的,你比我还胖,还敢叫我小胖子,你今天犯了大爷的忌讳,的给你来点苦头!”矮胖子最怕别人说他胖和矮,每当别人这样说,他总要上去将那人暴打一顿,直到他口歪眼斜半身瘫痪说不出话为止。
看来,以后朱尤金只能躺着了。
矮胖子扭扭屁股掰掰手腕活动筋骨,怪叫一声冲上去抓住朱尤金的脖子往死里掐。
“唉!真是辱没了我们江南四匪的英明。”竹竿看着矮胖子泼妇般的打法,酷酷的一甩头,“真是丢人,咱们走!”
“慢着,在我家门口折腾了半宿,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说话间,从墙上跳下两个蒙面人。
“妈的,蹲你家墙角是看得起你!”鼠眼尖叫。
“是么?主人吩咐我们把你们打到半残废就行了,看来得把你小子的嘴也打烂,省得你乱叫!”一个蒙面人声音嘶哑,但是言语间透着不可回绝的的强硬。
“老子不是被吓大的!”鼠眼怪叫一声,抽出随身朴刀,冲向发话的蒙面人。
“找死!”蒙面人冷笑一声,身形未动,金刀出鞘,闪过一道华光。
“啊!”鼠眼惨叫一声,摸着自己的耳朵,耳朵被刀锋削去半截,鲜血汩汩。
“挨个受死吧!”两个蒙面人凌空跃起,飞纵至三人身后,刀锋闪烁,眨眼间三人就要变作刀下鬼。
“让他们走吧!”院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透着深厚的内力。震得几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有无数金星在飞舞。
两人的刀已经挥在半空,听闻此言,急忙收刀,看得出两人的武功修为相当强悍,若是换了旁人,出招不老便收势必定会伤及己身,这二位却瞬时间收刀入鞘,面不改色,倒让人惊奇人外有人。
“妈的,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竹竿骂一声,领着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朱尤金死中得活,呆呆愣在原地,嘴巴也合不拢了。
“我们主人请你进去讲话!”两个黑衣人不由分说架起朱尤金回到院内,几个仆人走出来,开始收拾遍地的尸体。
再来说说倒霉的齐老大,被人一路追在屁后还喊打喊杀的,被很多街坊邻居围观,真是窝囊至极,逃回虎威帮总坛急忙关上大门逼战。
龙游帮的人不依不饶的站在门口高声叫骂,忽然从院里射出几支箭,命中了带头之人的脖子。
余下帮众一哄而散。
“今天真是倒霉至极!”齐老大连喝好几杯茶水这才止住心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爹爹,今天怎么这么狼狈?”从里间屋走出一位妙龄少女,但见她螓首蛾眉,天生丽质,竟是一位美女。有诗为证: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齐老大见到女儿,心情舒缓了很多:“琳儿,你是不知道那龙游帮有多厉害,咱们一百人被他们杀了三十余,你爹我自出道以来,从来没跌过这么大的跟头!”
“爹爹,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看那朱尤金不过是个泛泛之辈,定是受了谁的指点,或是有了什么武功。不然,他还不早就让您老打得哭爹喊娘。”齐月琳轻启朱唇,微微浅笑。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他们用的刀很特别,非常锋利,把我们的家伙都砍断了。这不是。”齐老大说着将从龙游帮那里夺过来的那把刀放在桌子上。
“真是一把好刀!刀锋锐利,削铁如泥。爹,这上面还刻着几个字:陆记铁铺。”齐月琳看罢,笑道,“爹爹,这龙游帮凭着兵器之利胜了爹爹,但是他毕竟还是笨猪一头,这刀是陆记铁铺所产,我们只要找到了陆记铁铺,买到宝刀,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好女儿,这事,爹爹就交给你办了,爹爹打了半夜的仗,有些累了,爹爹要去休息休息。”齐老大说着转身向五夫人的房间走去。
“爹爹放心,女儿定会如您所愿!”望着齐老大离去的背影,一丝寒光闪过齐月琳的双目!
“报仇的时候到了!”齐月琳轻咬上唇,低声恨恨道。
转眼间已是年关时节,江南的冬天虽然不甚寒冷,但是早已有淡淡的寒意透过清风渗入到每一寸空间,宣告年关的到来。
“想不到啊,都已是冬天了,江南的树还是绿的。”陆云自小在东北长大,对于这样的严寒他总是嗤之以鼻。
“还冻不死一只蚂蚁呢!”他总是这样说。
然而冬天的雨来了,陆云再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了,老老实实穿上玉璇为他缝制的冬衣。
“子安兄,最近产量如何?”陆云一向很关心自己的钱袋子。
“东家!大喜啊!我们的货物供不应求,就连江北的金国人也来买我们的铁器!”刘子安喜形于色。
“是啊,东家,我和杨小兄弟都忙坏了!”罗四合凑上来邀功请赏。
“东家,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大吃一顿啊?”众工人一面忙活着一面插科打趣。
“红包是少不了的,至于筵席嘛,你们当然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的,所以呢,就多多给你们发银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喝喝小酒,享享福,岂不更好么?”陆云笑道。
“哈哈!东家,谢了!”自从上次筵席之后,工人们对于陆云一直怀着感激之情。
“哈哈,过年了!买点烟花爆竹,再喝点小酒,去妓院叫个姐儿,生活悠哉,美哉,爽哉哉!”陆云无耻的想,哈哈贱笑几声,当做庆祝。
“东家,和你商量个事,上次你要的硫磺,硝石已经找到卖家了,他们叫我们后天去取货。”罗四合凑上来耳语道。
“干得好!有了火药,我们就可以生产更加厉害的东西,当然,我们赚的就越多!”陆云现在已经不满足于每日三十把陌刀,十张钢弩的军需品产量,他的魔爪伸向了战争之神——火炮!
不要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他知道乱世就要到了。要是没有尖锐的牙齿去撕咬别人,那就伸长脖子等着敌人的马刀吧。
陆云拼命地壮大自己,他现在已有库存陌刀一千把,钢弩三百张。但是还不够,冷兵器是无法和热兵器对抗的。
“子安兄,上次让你制作的铁管,进展怎么样了?”陆云来到刘子安身边小声询问。
“这个铁管倒是让我们费了好大力气,现在好了,找到制作铁管的办法了。东家请看,我们用瓷土烧成两个大小不一的瓷柱和瓷筒,就像笔筒一样,之后在上面刷上一层薄薄的陶土,之后将铁水倒进瓷柱和瓷筒的缝隙,待到冷干之后将陶瓷抽出来,就做成了!”说着拿起一截三尺余长的铁管,“东家,这就是第一个铁管,还不错吧!”
陆云将铁管拿在手里,感觉颇为沉重,他仔细打量着铁管横切面的形状和铁管的厚度:“不错,和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圆,这样吧,下午我再让你们打制一些零件,一定要用心。这个东西将来会有大用的。”
“东家放心,小的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刘子安急忙表忠心唱赞歌,“东家,我有个远房侄子,自小对这奇技淫巧之术十分着迷,现在赋闲在家,不如把他也招来……”
陆云每次看到刘子安贱笑的时候就头疼,他一直以为,刘子安的贱笑是恶魔的声音,每次当他笑的时候,自己就要吃亏加倒霉。
果不其然,刘子安再次提出了无理要求,他还在后面加了一句要命的话:“这孩子设计了很多玩意儿,我想东家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千刀万剐的刘子安!
“好吧,等哪天有空把他带过来,我看看!”陆云一边低声怒骂刘子安这个小人败类流氓,一边急匆匆的逃开了。
谁知道那个阴险狡诈下流无耻的刘子安又会提出什么条件!还是闪开为妙!
老板怕员工,陆云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远处,一骑骏马飞奔而来,马上端坐一位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衫随风飞舞,长发飘扬,宛如仙子临世!
“吁!”女子带住骏马,翻身跃下,宛如一只灵巧的紫燕。
“请问,这是陆记铁铺吗?”女子转过面庞,一双剪水秋瞳,两弯蛾眉细柳,正是齐月琳!
“是啊,姑娘有什么事么?”杨文广上前搭话。
“我想见一见你们的东家。”齐月琳说话如同莺鸣燕啭,委婉动听。
“好的!”杨文广一面跑,一面好奇的回头看看齐月琳。
“这女子性格也忒泼辣了些,倒和姐姐有几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