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骗局,我们的积蓄也足够过一段日子了。
这天,我又带着小舞在街上等待目标,如果不是因为小舞的烟雾能让人迷失记忆,我也不可能还活着。
我正站着无聊地揉乱小舞的毛发,却见远处有个高大的人影向我靠近。我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长得颇为俊逸的男子,年纪和我相差不大。身上着翠绿长衫,面目清俊平易近人,眉宇间气息不凡,略带笑意。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那男子向我走近,笑道:“你是卖狐狸的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觉察到他的气度不凡,我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温和地说道:“我不买狐狸,只是向你打听一个人。”
我安了安心,问道:“你找什么人?”
他笑了笑,说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女,长得俏丽可爱,喜欢穿着蓝色的衣裳,随身带着一柄短剑。”
我听了以后才明白应该是找郑戚雪的,于是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见过。”其实,这是百家门的规矩,无论情况多么危急,都不可随意泄露组织行踪。
那男子听了,有些失望,却复又笑道:“那就不多打扰了。”他说完便走了。我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但出于自保,仍旧保持着沉默。
等到日头渐渐西下,没有生意时,我才匆匆回到赵宅。
刚走到赵宅门口,我发现院门紧闭,于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老大赵义天的声音:“天地玄黄!”
我无比无奈,说道:“风花雪月!”汗,这样的烂木门也要暗号,真是服了赵义天的才能!
门开了,我沉着脸进去,却发现所有人都站在院中,除了李司黄。而每个人的脸色都比我还要沉。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赵义天道:“坐吧。”
于是众人均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老大开口了,道:“李小子自从早晨去买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得不让人担心呀。”
钱艾地说道:“是呀,照说老四是最守规矩的,怎么会这般不声不响就消失不见呢?”
孙桑玄一惊,说道:“莫非……是出事了?”
我细想了想,说道:“你们大家今天可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吴柳花沉思片刻,犹豫地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今晨我与周姐去筹备新家具之时,碰上了一个奇怪的男子,他向我们询问老七的下落。”
我心中一抖,问道:“是不是一个长得俊逸非凡、温和清雅的男子?穿着翠绿的长衫?”
周舞风傻傻地望着我,片刻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见其他人面面相觑,她补充道:“确是如此。”
我说道:“我……今天也遇到了他。”
大伙都是大惊加不解,除了郑戚雪,她正控制着自己的惊怒情绪,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赵义天想了许久,道:“不会是天鹰帮的吧?”
郑戚雪冷冷地道:“一定是他!这个该死的林天鹰!”
我不甚了解,于是问道:“为什么他要问你在什么地方呢?”
郑戚雪一脸撞上霉运的模样,说道:“鬼才知道!他就是个神经病!”之后她就一副沉默模样。
我一脸不解望向其他的人,他们也是欲言又止,我就更加好奇了。过了好久,老大打破了沉默,他说道:“大家最好多做防范,不要轻易离开这里。”
众人均应了,但我心下仍很是不明白,林天鹰不是受雇杀我们百家门的八位前辈的,为何对郑戚雪那么在意?莫非林天鹰和郑戚雪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林天鹰喜欢郑戚雪吗?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是很担心,不知李司黄现在何处,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呢?
第二天,我们都没有出门,待了半天。钱艾地说要去解手,于是就出了房门,然后他很诡异地过了两个多时辰还没有回来。原本我们还笑他掉进了茅厕,可是越想越怕,于是找了他无数遍,还是找不到。一片恐慌蒙上我们心头。
又一天过去,我们坚持着不走出房门。但是到得日落西山、倦意席卷、昏睡一片醒来后,发现孙桑玄也不见了,吴柳花和周舞风担忧不已,而我们亦是如此。连续的失踪事件折磨着我们的身心。
当又一天结束,吴、周二女因吵着要去找孙桑玄,趁我们不备冲出去寻找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时,我们的心已经绷到了极点。剩下的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桌前,心情凝重。只有小舞还安然躺在我怀中,丝毫也不惊慌。
良久,郑戚雪恨恨地拍了桌子一掌,起身道:“这个该死的、卑鄙无耻、低贱下流的林天鹰!我这就去找他去!”赵义天急忙拉住她,道:“别闹了,他的目的可没有那么单纯!”
郑戚雪委屈地哭了,道:“那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们也……”
赵义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傻丫头,不是还有老大在吗?还有你云大哥也在呢,怕什么?”
我点了点头。郑戚雪听话地坐下,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流着。
王拜月不满地说道:“老大,难道我不是人吗?怎么单提你们两个?”
我们都没有心情理会她的话,我问道:“这个林天鹰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赵义天无奈,说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那林天鹰本是个富家子弟,有些高超的武艺,是戚雪的家人给她挑好的丈夫——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吧。可是戚雪不喜欢他,和他退了婚约,那林天鹰怀恨在心,因此自成了天鹰帮,专门和我们百家门作对。这次他接到了灭我们百家门众人的任务,自然欣然接下,想报一箭之仇。”
我哑然,看见郑戚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下大明。
郑戚雪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各位兄弟姐妹。”
我说:“这怎么怪得了你呢?不要自责了,想想该怎么救他们吧。我敢断定他们现在还不会有事。”
郑戚雪问道:“真的?”见她满眼痛楚,深深地自责,我郑重地点头,于是她心安了。
我望着她的脸许久,心里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