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与你夫妻之实?”愤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丫头,别听她说,她说的都是假的,我与她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从头到尾都只爱过你一个,我的心就你一个女人,甚至在你小得还不知道什么是情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别……”
他急忙辩解,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此时我整个人像跌进冰水中一样,冷得全身发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我看到的算什么?难道被我撞破了,他还敢睁大眼睛说瞎话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我不管你是楚歌还是银狼,从此我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你的师妹,也不是你的妻,以后婚嫁自由,生死互不相关。”我冷冷地抬眸看着他,他呆呆地立在月光下,整个人似乎傻了,他脸上的焦急与痛楚在此时的我看来是那样的虚假可笑。
我绝然地离开,用上我最快的速度,耗尽我全身的力气。
“丫头……别离开我……别……”他追了上来,声音是那样的绝望痛楚,他演戏可真厉害,居然扮傻子蒙骗了我那么久,他的话我还能相信吗?他这个人我还能相信吗?
“楚歌别离开我……别走……”我听到楚乐凄厉的喊声随之响起。
“啊……”很快我听到楚乐惨叫了一声,似乎有什么利器穿过身体一样,后面急促的脚步声猛地停了下来。
“楚乐,你疯了。”我听他愤怒的声音。
“楚歌,今日你如果敢离开这里半步,我立即自尽在这里,我说到做到。”楚乐厉声说道,她此时的声音变得有点飘渺,因为我已经走远。
而我再也没有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最终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而我们就完了,完得彻彻底底。
头痛,心乱,一切来得太突然,楚歌即银狼,银狼又与楚乐,实在太可笑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一直以为他是傻的,想不到到头来发现最傻的竟然是自己。
还想着厮守一生,还想着生死不弃,睡梦中想起他说一个月后接我回家,我都会笑醒,如今我再也笑不出,揭开华丽的谎言,呈现在我眼里全是丑陋,全是罪恶与绝望。
我终于明白楚乐为什么那么恨我,甚至要将我置之死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狩猎那天,他救了我后,要如此焦急地找楚乐,我以为是兄妹情深,原来如此,真是讽刺。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娶我?我好想对着天空大喊一声,但却什么都喊不出来,似乎有什么哽在喉咙处,喊又喊不出来,哭又哭不出声,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银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嫌我身段不好,嫌我长不大,原来身边已经有了这个银魄国第一美人,既然他那么爱她,为何舍得送她进宫?既然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这男人我看不透,我猜不透,所以我打算再也不去看,在也不去猜,他把所有女人都骗得团团转,他一定在心中偷笑了无数次了吧。
我一边走,泪水一边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我没有故意压抑,就让它狠狠地流,当流干的那一刻,就不会再有泪,原来那一幕竟是那么锥心。
我在夜色中狂奔,当我跳上屋檐想走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我转身回到我们的寝室,将值钱而轻便的东西,卷在包裹里,从此以后我就与这间府邸脱离关系,从此我就与这个男人毫无瓜葛。
我回眸看了看,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是留恋还是解脱?是愤怒还是悲哀?但无论怎样,我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一想到他们紧贴着一起相拥而吻,一想到她早就是他女人,我的就难受得要死。
那个楚乐比我还小,才刚及笄,那他们发生所谓的夫妻之实时,她还没成年,这个男人也太过分了,就不能等她长大吗?他怎可以那么无耻?
我在黑夜狂奔,耳边刮过呼呼的风,我希望那风来得狂烈一点,将我吹得清醒一些,吹走我心头的难受,吹走那已经铭刻在我心中的身影,吹得无影无踪,吹得不留一丝痕迹。
回眸四周黑乎乎,只有我形单影只,居然真的没有人追出来,我心中长叹一声,在他的心目中,她终是比我重要,那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就这样走了一夜,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但我的心还停留在黑夜当中。
我茫然地穿过繁华的闹市,奔过宁静的小路,路过颓败不堪的房舍,当太阳渐渐隐去,月亮出来的时候,我终于累倒了,倒在地上直喘着粗气,然后双手拼死地捶打着大地,用尽我身上所有的气力,我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哭得孤独无援,哭得彷徨绝望,但无论我怎样狠命地拍打,手都不会痛,无论泪流了多少,还是奔涌而出。
仰望那一轮明月,心里说不出的悲凉,我只想着离开楚府,离开他,但天大地大我去哪呢?这天下对我来说太陌生了。
以前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出来闯荡江湖,但师傅从不允许我下山,当允许我山下的时候,却逼我嫁人,所以一直都觉得遗憾,现在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为什么已经没有半分喜悦?
也许我需要一点时间却忘记他,也许我需要一点时间将那一幕加深印象,从此一辈子都不忘记,从此一辈子不将他记起。
既然他不当我是一回事,我更是将他踩在脚底,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如此蒙骗我,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夫君有了我,还到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他既然都犯了,证明他无缘成为我的夫,我也没有福气成他的妻,只能说一声我们缘薄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