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留活口吗?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濯傲的脸黑的骇人,所有人噤若寒蝉。
而此时的我被一个黑衣人搂住,他的剑深深刺进那个朝我胸口刺了一刀的家伙,他那一剑有快有狠,一刀致命,当剑拔出来的时候,森冷的剑滴着血。
是他,是他来了,虽然他蒙着面,但我已经闻到那熟悉的气息,莫名心安,所有人都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呆住了。
“丫头,还是照顾不好自己。”他话说完,抱起我迅速掠走,但声音里的疼爱让我的心是那样的暖。
“晴儿……别走……别离开傲……”濯傲慌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竟然有点心酸。
“追……给我追……追不上全都死……”他焦急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身形掠过他们,朝我们追了过来。
而身后刀剑声又再次剧烈响起,几十个黑衣人正与侍卫打了起来,恍惚间,我居然看到了冷佚的身影,在月色挺立的身姿依然是那样的冷硬。
“不许走……我不许你离开……我只是想让你受点教训,别离开傲……别……”他追了上来,声音焦虑中带着深深的恐慌,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我挣扎着动身子回眸看他,月色下他的正被两个黑衣的人拦截,侍卫正冲过来救驾,我觉得此刻他有点疯了一样朝我冲来。
“别走,即使你骗我,即使你算计我,我都认了,只要你别离开我……别……”
“不许再回头看,不许……”银狼冷硬的声音带着受伤,抬头,他的眼睛是那样的酸楚。
“晴儿……”声音在月夜中响起,连周围的树木也颤抖了一下,但我怎么感觉濯傲的这声叫唤带着撕声裂肺的疼痛?
我禁不住再次回眸,月色下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了。
“无论你逃到哪里?你都是我濯傲的女人,无论你逃到天边,我都会将你捉回,一定……”他霸气而伤痛的声音在猎猎的风中回荡,久久不消散。
“濯傲,我没有算计你,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去冷宫看她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对他说,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竟然带着哭腔,原来被人冤枉的感觉那么不好受,我不需要他爱上我,但我也不希望他误会我,冤枉我,我救那个女人真的为他好。
此时已经离他很远了,他在我的身后大喊着,但我已经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了?只是感觉到声音很是凄厉,而我的痛了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剑刺穿了心?怎么痛得那么厉害?
“丫头,你真的陷得那么深了吗?你真的爱上他了吗?那师兄该怎么办?”迷糊中我感受到银狼起伏的胸膛,还有声音里的彷徨与伤痛,而我终于昏了过去,只是那声凄厉的晴儿总在我的脑海回荡,心一阵阵的痛。
一路上时醒时昏迷,只记得他起伏的胸膛,急促的气息,还有那一声声带着疼惜的丫头。
他抱我走进一间庭院的时候,我醒来了,身上的血已经将整件黑袍浸湿,胸口的痛越来越烈,一路他撒了药粉在我的伤口处,血已经停了,但依然很痛。
就在这时,冷佚掠了进来,他那件黑袍子还滴着血,在灯火下显得阴森恐怖,好在是黑夜,要不路人一定以为他是杀人狂魔了,不过他的确是。
“怎么样?”银狼冷冷的开口。
“除了我,无一人生还,还有濯傲发疯一样找她,大量兵马连夜搜城。”银狼的眸子变得深邃幽深,射出一抹危险的寒光。
“这女人,净闯祸。”冷佚的声音带着怨愤,恨不得将我揪起来掴两掌似的。
“我们这里地处偏僻,不会被发现的,冷佚你去打一桶水过来,我帮她脱衣服清洗伤口。”银狼转头看着我,用手抚摩着我头上的发丝,我继续装晕,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刚才是不是说帮我脱衣服?
“冷佚……你没听到我的话?”银狼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责备,让人不敢违抗。
“好,我这就去。”我就听到冷佚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不一会,水就打来了。
“我帮她脱衣服,你先出去,顺手帮我把门关上。”
“恩……”我听到冷佚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耳边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很缓慢,似乎他的脚有千斤重一般。
“别装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吧。”他的声音带着疼惜,也带着嘲弄,我的一举一动从来就瞒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而他的一举一动我总猜不透,从小到大也是如此。
“我也是刚醒而已。”我轻轻地说,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点虚弱,软软的,竟然有点像朝他撒娇。
“你的胸口和大腿多处中了剑伤,我帮你脱衣服清洗伤口。”他说完就动手脱我的衣服,没有犹豫,似乎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我本能地反抗了一下。
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脱我的衣服呢?我们似乎已经在那一夜已经脱离了关系,并且我也已经嫁给濯傲,虽然是带着并非我愿,但我与濯傲在床上的亲热场面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床底那血迹斑斑的五个手指洞,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在意,难道他真的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难道我们真的可以如当初那样吗?
“丫头,上次你身上也有伤,也是师兄帮你脱衣疗伤,你不但没有拒绝,还……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难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总能从他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悲凉,丝丝缕缕缠绕着我的心,久久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