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阎寞兮受过最严苛的反应与速度的训练,纵使阎寞兮千般小心、万般留意。但是她区区一个凡人凡体,如何敌得过泰山之神。
更何况,东岳大帝在出现之前,便用法术禁锢住了阎寞兮的神力。所以,阎寞兮一下就被拿获。
没想到自己居然轻易就被东岳大帝擒拿,阎寞兮出离愤怒了。而她周身所弥漫出的杀气,是她遇袭时条件反射下所散发出来的,比任何人的动作都来得快。
因此,东岳大帝也被紧裹其中,在阎寞兮愤怒地缩紧周身杀气的气氛之下,他也有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然而,目光如炬,恨意如刀。
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恨,东岳大帝便愤怒地忘了所有的窒息,怒视着面前已经被他掐的满面充血的阎寞兮,声如洪钟,“阎寞兮,已然过了万年,为何你还要苦苦纠缠我儿!难道,能够改变万物的时间,也洗刷不去你黑暗邪恶的本性么!”
几近窒息地被高高举起,阎寞兮用体内仅剩的一点氧气,来保持头脑的清醒。听罢东岳大帝之言,阎寞兮瞬间了然。
原来,从前至后,阎王对她的怪异眼神、亲昵称呼、宠溺地过分的待遇,皆有前因。
然,前世之因,为何要她今生来还。纵使前世她与蒋子文爱的死去活来,今生也与她阎寞兮无关!
亏他东岳老儿,高居众山之首,却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可笑!可笑!
用鄙夷的眼神与东岳大帝对视着,阎寞兮那与生俱来的傲然霸气,浑然天成的流转在周身,宛然不像是受制于人。
刹那间,雷光乍起,山木枯荣。东岳大帝的手中凭空多出一座宝塔,眼中的愤怒变成黑色的漩涡。
阎寞兮心中所思所想,皆被东岳以心音听取。故,东岳自嘲地笑了笑,“是,是我东岳糊涂,当初不该让你进这地府,也不会造就你们这一段虐缘。”
说罢,东岳便打算将阎寞兮装进塔内。
此塔,乃东岳大帝用心中魔障所练之锁妖塔。而东岳大帝心中唯一的魔障,便是他的义子蒋子文与阎寞兮这段纠缠万年的虐缘。所以,此塔也可说是,专为阎寞兮所练。
“父亲,不要!”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东岳缓缓举起手中宝塔之时,蒋子文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飘渺的飘进东岳和阎寞兮的耳里。
思想还是一片清明的阎寞兮,听到蒋子文这明显不对劲的声音,用余光看去,这才发现她和东岳大帝的周身,都被东岳以灵力设了结界。
难怪,刚才她和东岳对峙了这么久,蒋子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东岳设了结界。
而此时,蒋子文眼见阎寞兮性命危险,便超潜力发挥,破了东岳的结界一角,将声音传了进来。
又气又怜地望着为阎寞兮求情的蒋子文,东岳怒发冲冠,藏青色的浓发好似万条青蛇缠绕住阎寞兮。
与东岳大帝正相反,阎寞兮则是漠然地看着蒋子文。不是她无情,而是她对他,本就无情。
看我儿这般模样,不除阎寞兮,我儿将万劫不复!哀痛地看着蒋子文,蒋子文的求情不仅没有令东岳对阎寞兮手下留情,反而还坚定了他的决心。
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塔,东岳大帝一脸坚毅。
然,就在东岳大帝的宝塔马上就要罩到阎寞兮身上时,一直静默不语的老王突然开口阻止道:“大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女在‘神赐’时空的元寿未尽,需投胎‘神赐’时空,继续她的命运。大帝杀之,命运之轮将被打破啊!”
老王此言一出,蒋子文惊诧道:“‘神赐’时空已有一个阎寞兮,为何还要我的寞兮去投胎!”
听到蒋子文的疑问,之前一直被蒋子文禁言的老王,就好像憋了好久的哑巴,终于可以说话了,劈啪陈述此中缘由。“阎王爷,这‘神赐’时空的人与‘蓝星’时空的人体质不同。通常情况下,我们都会挑选灵魂质量优异地投胎到‘神赐’时空。而原本是‘蓝星’时空体质的灵魂,怎能受得‘神赐’时空的命运轮转。”
“‘神赐’时空的阎寞兮,早已受不得家人的虐待,灵魂出窍了好几回了。若不是阎王爷您以心境护之,此灵魂必魂飞魄散、烟消云灭。早前一会儿,阎寞兮的灵魂再一次出窍,而且说什么也不愿再回躯体内,遂被鬼差收了来。”
听完了老王的解释,蒋子文眉头一皱,沉声道:“既然已死,灵魂出窍,便是缘灭,无谓再将寞兮推入轮……”
不待蒋子文把话说完,东岳大帝忽然转换乾坤,全力一掌,硬生生将阎寞兮打入了‘神赐’时空。
即便对阎寞兮恨入骨髓,东岳大帝却也是知道,命运这种东西是不可违逆的。所以,既然时间洗刷不掉阎寞兮和他儿子之间的虐缘,那就让命运的车轮来碾碎它吧!
冷冷地看着阎寞兮犹如炸开的烟花所剩下的渣滓一般坠入神赐时空,东岳大帝淡漠地听着耳畔响起的,老王回答蒋子文的话。
“阎王,这阎寞兮的命运牵扯着‘神赐’时空的几位神帝、神皇,这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和改变的。‘神赐’时空,必将因她而发生巨变。她的元寿未尽,命该如此,缘已生,情难灭啊!”
身不由己地往下直坠着,阎寞兮的速度堪比一颗流星。而重获空气的畅快,和被别人支配着命运的不悦,交织在一起,化作杏眸中的一点寒光。
我阎寞兮该何去何从,居然要你们说了算。东岳老儿,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