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阎涵君走出北厢的大门,阎寞兮却突然开口道:“爷爷,不如让我现在去地牢审这些黑衣人吧。不然,我怕等下他们就会被人杀人灭口。”
阎寞兮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竟然肯费这么大的力气置阎王公府一府的人于死地,所以她才会主动提议要审问这些黑衣人。可是,接下来阎涵君的回答和反应,却让阎寞兮更加的意外。
“不用了,这些刺客我会亲自审问的。而且,你以为阎王公府的地牢是那些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么?”对于阎王公府的地牢,阎涵君还是有绝对的自信,毕竟那里驻扎着独属于阎家的军队,阎家军。
无所谓地耸耸肩,阎寞兮也不知道是把阎涵君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表情,蓦地在北厢院子里的一方石椅上坐了下来,并且还翘起了二郎腿。看样子,她是不打算跟阎涵君他们一起去别的厢房了。
不放心地睨了一眼吊儿郎当的阎寞兮,阎涵君无法从阎寞兮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思。
为了保险起见,阎涵君便叫来了北厢的家丁管家,刻意嘱咐了他不要让阎寞兮靠近地牢那些黑衣人之后,就带着阎天君离开了北厢。
阎涵君一走,阎城乔也跟着走了,北厢一众家丁顿时便忙碌起来。来回折腾了十来回,十几个家丁才将上百个黑衣人全都送到了阎王公府的地牢里。
而阎涵君前脚刚走,阎寞兮后脚就跟到了地牢。不过,阎寞兮却不用那家丁管家拦着,她自己乖乖地就停在了地牢外面。并且还搬来了北厢院子里的那个石墩椅子,优哉游哉地坐在了地牢的门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忐忑地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阎寞兮,家丁管家阎忠莫名地害怕面前的这个庶出小姐。虽然以前他从未欺负过这个懦弱无能的小姐,但他却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她的。
现在,阎寞兮气势恢宏地坐在地牢门口,那明明根本不存在的威压就像实体化了一样,萦萦绕绕地衬托着她圣洁却又鬼魅的容颜。阎忠只觉得面前的人就是那下凡的神仙,一眼就洞穿了他的心思,完全就知道他曾经瞧不起她的事实。
顿时,人心之中一直被贪婪、嫉妒和自负所蒙蔽的良知,就这样慢慢地被迫显露了出来,使得阎忠内心无比煎熬地一直谴责着自己以前的有眼无珠。
突然,就在阎忠恐惧地望着阎寞兮发呆时,静坐在月光之下冷面修罗一般的阎寞兮,突然对他露出一个瘆人的邪笑,“怎么?你想要被我挖掉眼珠吗?”
被阎寞兮的话吓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阎忠一心认定刚才他内心‘有眼无珠’的想法一定是给阎寞兮知道了,所以她现在真的要来挖他的眼珠了。顿时,他那已经到了极限的神经‘嘣’地就断了,继而便只见一个恐慌的身影,神经错乱地大叫着跑走了!
无语地看着突然就被吓成神经病的阎忠,阎寞兮刚才只不过是觉得被阎忠盯着看很不爽,所以就随口恐吓了他一下,谁知道这人这么不耐吓。难道,她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郁闷地继续坐在地牢门口,阎寞兮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着地牢门口的建筑。忽然,阎寞兮的视线定在一处门栏上,继而嘴角微扬,兀自低喃了一句,“终于来了。”
阎寞兮的话音刚落,一群人数上百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唰唰唰’地落在了地牢的门口。看到阎寞兮,黑衣人的首领微微一怔,但立刻就反应过来,从百人中分出七个,让他们对付阎寞兮,其余的则跟他一起朝地牢冲去。
自觉自动地对上那七个黑衣人,阎寞兮根本就不想拦着那些进去屠杀的黑衣人。如果不是那个黑衣人首领多此一举,她原本都不会对这七个派来对付她的黑衣人出手的。
阎涵君那个老狐狸,那么明显地不让她审问这些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既然,他那么臭屁地认为地牢很安全,那她就让他看看清楚,他的阎家军到底有多么地不堪一击。
慵懒地一甩手,丢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针,阎寞兮根本在那石凳上都没有挪一下屁股,那七个黑衣人就已经被封住了穴道,全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这些银针,是阎寞兮从那些追杀者的空间囊里搜到的,貌似是哪个家伙学医用的针灸,阎寞兮就暂且拿来当玉峰针使了。
很快,那些黑衣人就屠杀完地牢里任务失败被捕的同伴和阎家军的士兵,一大帮人正准备往外走,谁知那地牢的门却在这时‘砰’的一声,从外面锁上了。
完了!中计了!听到门锁上的声音,黑衣人首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但他马上又想到,门外留下的那七个人。这门被锁上,是不是说明那七个人都玩完了?难不成,那七个人连一个小女娃都打不过?这……怎么可能!
不过,时间已经不容他再多想,现在他们杀了被捕的同伴,自己却被关在这地牢,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带来的这一百多人,肯定是要跟他一起服毒自尽的。只是,还没战斗过,连面都没跟人家碰上,就要在这里自尽,他不甘心。不要说他,就是其他的同伴肯定也不甘心。
思来想去,这黑衣人首领最终决定,等下等阎王公府的人打开地牢的门,他们就一起杀出去。反正,凭借他们的实力,这阎王公府还没有谁能拦得住他们。到时候,有机会逃出生天的就死命地跑,而不幸被抓的人,到时再来服毒自尽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