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小就不允许我跟小夏仪容不整就出自己的房门,我还好,倒是小夏,小的时候常因为急了忘记打点好自己就跑出房门,每每都会被母亲一番教训,直到某次小夏冲撞了家里来的客人之后,母亲第一次动手教训小夏,从那之后,小夏跟我就再也不敢了。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脸没洗,牙没刷,就直接冲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当电话被项悦文挂断的时候,我竟然会有种后怕的感觉,想也不想,就出了门。等站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才开始懊恼起来,用手理了理头发,顺了顺呼吸,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站到这里,连笔记本也忘了带,就因为项悦文的电话?
项悦文的课到座率总是很高的,即便今天是周末,不过毕竟是第一堂选修课,等我喊了报告坐进教室的时候,扫了一眼教室,除了我,所有人都到了。我抬头看了眼讲台上丰神俊朗的男子,咧了咧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对他讨好地笑一笑。
我这是怎么了?
我敢肯定,项悦文生气了。
之前我蹭课听的时候,总喜欢厚颜无耻地坐在前排,他的眼神偶尔会落到我身上,即便我提出任何问题,他也会微微一笑,但是今天不一样,虽然他上的课还是一样生动有趣,可却没有朝我这边看过来一眼,任由我捂着脸缩在角落里扮植物人。
他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想着给表妹发个短信问问她表哥的性子如何时,我才发现自己因为出来得急,只把自己带了出来,别的什么都忘拿了。
中间下课休息十五分钟,我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找项悦文解释一下,可发现除了道歉,我什么都不用做,而这道歉恰恰是我最不会做的事情,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为逃课而向人道歉,若是被常年逃课的小夏知道,铁定会被笑话的。
有一个女生走到讲台边上问项悦文什么问题,我盯着他看,发现他一直微微笑着,认真听她讲完,然后才温和地回答他,等到女生离开讲台时,我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脸红红的,眉梢上还染了许多欢喜,煞是好看。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罪孽啊。
第二节上课的时候,项悦文终于想起我了,淡淡地往我这里瞥过来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去上课,只是那一眼却把我瞥出个浑身激灵来,我只不过是迟到了几分钟,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我也不敢再分心,眼光别说是跟着他来回走了,就是他的头有个弧度的变化,我都会跟上去,只恨不得把讲台上的人给盯出个洞来才善罢甘休,项悦文,你看我对你是这么虔诚,下课之后你若是还不肯放过我,那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四十五分钟过得很快。
我坐在角落里看讲台上的项悦文应付那些热情的女学生,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句,现在的女学生啊多么的热情奔放。然后,项悦文就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心底咯噔了一下,不就是迟到了几分钟,他不至于下狠手吧?
教室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这会儿装瞎也不可能,而且那也不是我的风格。走到讲台前站定,项悦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手里的书递给我,我接了过来,不晓得他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我是他的学生,不是他的跟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