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三次被人推开的时候,我终于等来了我点的菜。
闻到香味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想念这儿的菜,等服务员退了出去后,我一边吃菜,一边在想刚才领班经理说的话,别看顾茜小雏菊般娇嫩,但我们仨身体最好的就是她了,小夏小时候就是个药罐子,大概是被病怕了,这性子才会如今天这般跳脱,而我比她稍好一些。只是顾茜平白无故,怎么就晕倒了呢?
肯定是因为唐宋吧。我笑了笑,含在嘴巴里的那块糖醋排骨恰好酸到牙齿,用茶漱了漱口,我放下筷子,胃口再好抵不过心情不好,算了,我还是回学校吧。
结账的时候,领班经理没有接我的卡,“二少已经帮您结过了。”
若非母亲对我们的教养极严,我真想翻几个白眼叫自己舒坦一点。到底,还是微笑着同领班经理点点头,拿回自己的卡,然后优雅地走出饭店。
唐宋这人,步步为营,在商场上便素行狡诈,欠了他这顿饭,定会找我讨回来的,一想到还要跟他有所牵扯,心底的烦躁便不止一点两点。上了出租车后,我忍不住揉了揉脑门,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项悦文的声音好听极了,他用一种极为妥帖的口吻关心我到学校了没有,既不叫人觉得过分亲热,也不会叫人觉得冷硬不近人情,我倒是真的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家才能生养出这般迷人的男子来。
我更加好奇,他喜欢上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才配得上他。冷不丁地想起那天瑶瑶挥舞着小拳头欢欣振奋的模样,我后背一僵,话卡在喉间,倒是让对话停了下来。
项悦文打电话时的风度依然极好,并没有急着问我怎么了,让我觉得跟他讲电话,是极舒服的一件事。项悦文毕竟是项悦文,将话题稍稍一带,便叫我觉得有意思起来,分明还是优雅得体的声线,但却比最初的时候多了些什么,直到学校。
我同他说学校到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极规矩地同我说了一声再见,倒是叫我愣了一下,然后同他一般,说了一句再见。
似乎,很久了吧,同人分手或者挂电话的时候,都说拜拜,倒是极少会像他这般规矩而礼貌极了的说一声再见了。
傍晚的大学校园,总是浪漫极的,昏黄的路灯,动听的音乐,三三两两的同学,或者恋人,或者好友,自行车的摇铃声随着晚风袭过身侧,带来各种清甜的味道,想着项悦文那一声再见,倒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唐宋神马的,顾茜神马的,让他们见鬼去吧!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坏学生,但是当我捂着手机,躲到走廊尽头接起项悦文的电话时,我才意识到了,我再一次逃了他的课,这让我觉得有些难堪,更让第一次带研究生的项教授情何以堪?
礼拜二下午的大课,我倒是真没忘,统共也就那么两节课,我记着呢,可我这会儿有些,走不开身,所以我讨好地同项教授商量,打算请假。
电话那头的项悦文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问我,“怎么了?”我扭头看了看那头挂着的牌子,妇产科。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