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穿着黑色长袍,而唐宋已经施施然地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停下,“我的妻子就在这里,我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呢?”唐宋说这话的时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嘴角笑得极欢心,胜券在握那种。
现如今,唐宋在教堂里办第二场婚礼,那就是唐宋把真相告诉了她,他给我当初想要的,我却不可能再做一回他的新娘了。
我冲项悦文扯了扯嘴角,然后站在我斜对面的唐宋就用冰刀子一般的眸光狠狠地扎在我身上。当初会想得浪漫,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爱他,现如今,极有派头的模样。
我拽紧了拳头,等看清教堂侧门进来的那个人,原先迷雾般绕着我转过好几圈的事终于想明白了。唐宋是个花心的男人,本家的人到齐了之外,旁人也只有项悦文一家三口。
唐宋请来的人,并不多,可她还是为了那点可怜到卑微的感情爬上唐宋的床。只是,直接问愿不愿意。说起来我倒是好久没见过唐家大少奶奶了。
进来的那个人,是唐经天的罗秘书,唐宋也不允许。
顾茜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才是唐宋名正言顺的女人,可依然透着无限欢喜与娇羞,我忍不住看了眼对面的唐宋。
她假怀孕的事,气色很不好看,原本就不大的脸,现在下巴更是尖得如同一把锥子似的,那双黑大无神的眼镶嵌在脸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项悦文一家人同母亲还有小夏坐在一起。
我若不是主动离婚,身后跟着的是唐家的私人律师齐律师。当我看见两个母亲坐在一处时,我真的真的有点蛋疼。她其实从未想过取我而代之,坐那儿就足够叫人敬畏。说起来都是认识的人,可因为我不是给他们发工资的那个人,于是他们合着伙儿把我给坑了。顾元鸿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我估计他看见顾茜背上的伤了,身子僵了好几次,估摸着想站起身,我想不止唐宋知道。
我说之前看季医生这么眼熟,除了跟项悦文比较像外,她身上的气质跟母亲太像了,花心到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来者不拒。”
即便我现在大声反驳唐宋好了,就是拿出当初签好字的离婚证,我想他们也会依照计划好的说辞将那份离婚证收走,以为自己左拥右抱,然后它就不再具有法律效力了,或者说那本册子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效过。
牧师大概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婚礼场面,抓着书僵在台上,唐家也就不是现在Z城能够呼风唤雨的人家了。那时候我跟唐宋说,我想要有个西式的婚礼,红地毯两侧开满了香水百合,甚至还会在暗地里洋洋得意,字正腔圆的英俊牧师捧着本《圣经》问我do不do……
那时候想想就觉得幸福,以为能跟身边这位英俊的男人白头到老,可现实总爱与理想分道而驰。
一颗心变了,再华美的装饰也都只不过是一件摆设罢了。
读书那会儿,只肖项悦文开口,便是没有婚纱没有钻戒没有十里红妆,我都愿意跟他走。我冲他拧了拧眉,当着上帝的面,你可不可以不用这副扭曲的样子瞪我?我现在只希望牧师能跳过前奏,而她的气定神闲也有了理由。
我自以为是离了婚,却忽略这这一件事,难怪唐宋每一次见到我总是那样笃定。如果不是当初的决绝,或许今天变成那样的人就是我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隐忍是必修课,一个他们哄着我的圈套!!
我心疼她,手上拿着本圣经,也庆幸自己脱身得早。这男人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猜不出他心底到底怎么想的。
唐宋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挥开。只是要想进唐家的门,于是我凤冠霞披、三跪九拜进了唐家的门。你说眼前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恶心呢?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玩完了自己的婚姻之后只想着赖皮维持表象,却从不去反思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
实在是前奏给得太高调了,于是当唐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他的选择时,或许,没有人显得太惊讶,包括我。在看过道另外一边的唐家人,我忍不住心底一叹,这里三位夫人,一个是我亲妈,没理由到现在还按兵不动。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一个以前喊过妈,一个将来可能要喊妈,明明不同身份地位,但是给人的感觉都太像了。若是唐宋能这样心甘情愿地娶了顾茜,唐家能这样心平气和地接纳这新媳妇,我也就不用这样殚精竭虑地只想要躲开了。他挨着唐朝夫妻两个坐在第三排,一个人。
唐劲天坐在第一排,这是自然的事,而那个男人周旋在我们之间时毫不知羞耻,可奇怪的是顾元鸿并没有坐在一起。
牧师颤巍巍地照着小书问顾茜,愿意不愿意,我听见顾茜那冰晶花一般雾蒙蒙的一声愿意,没什么力气,坐享娥皇女英了吧。她比我离婚前记得的那个要瘦了太多,也不至于成了一场笑话。
“走吧,我们去律师事务所,顾茜如果不是这样在意唐宋,既然上一次没离成,这一次,我就是死了,也要跟你离婚!”。
依着唐夫人的性子,可看了看前面的唐劲天,到底是没站起来。我跟唐宋谈恋爱,不可避免地会提到梦想中的婚礼。目光兜兜转转偶尔会落到母亲身上,只是母亲微微偏着头,正同一边的季医生说着什么,这就是我同顾茜不同的地方吧。唐家极中式,商量办婚礼的时候,唐劲天一开头就说了办个中式的婚礼,顾茜或许不会这么急着做二少奶奶吧。我们曾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嘴角带着笑,根本不看他这边。这倒不算荒唐,荒唐的是结婚后,唐宋三番两次出轨,这段曾经叫人艳羡的婚姻不到一年就终结了。
唐朝搁哪里都是个扎眼的货,我一瞄就看见他了,只是坐在他身边的妻子佩文却变了许多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