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只是月乌的先行将军啊!
她——或许不柔弱,不可爱,不像别的女人一样会撒娇讨宠,可是——就像命里注定一般,当他的箭,射穿她的肩,他的心,也跟着一并射穿而去。
石烈低眉,看到发怔的祁漠寒。
“王爷,您还是别想了。圣上都为了这个女人亲自前来了,难道您还不懂其中的缘由吗?质子?哪有把女人当作质子的?我看是奉献还差不多。王爷还是别再为她费心了,皇家的事情……王爷应该很清楚。”
石烈低低的声音,嗡声嗡气,但却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楚地传到祁漠寒的耳中。
两道剑眉猛地就拧在一起,刚刚还怔住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无比锐利。
“石烈!”他抬头呼喝随身侍从的名字,“这也是你该说的话么?!”
石烈被祁漠寒猛然拔高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但跟随七王爷多年,看到他挑高的眉尖,也能知道现在他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
石烈连忙低头认错:“王爷,石烈多嘴了,请王爷恕罪。”
祁漠寒狠狠地瞪着自己的随身侍卫,有些生气地咬了咬牙,好大一会都没有回应。
其实石烈说的这些话,早已经盘旋在他的心底了。只是他不敢承认,也不想去面对,总是在回想着昨夜皇兄所说的那些话,或许并不像预料的那么的坏。她毕竟是月乌的九公主,皇兄总不至于……可两国交战的大事,她被俘而来,谁又能预料得到她的下场?即使皇兄大发仁慈,敬她于上宾,可她总归是敌国的人,处在京都之中,总是个难以预料的事情。
祁漠寒越想越烦躁,忍不住开口对石烈道:“你下来!”
“王爷!”石烈一惊。
“下来到马车上来!”祁漠寒完全掀开马车的帐帘,半弯着腰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车头上,伸手就抓住石烈的衣服,顺手就把石烈朝着马车上一撩!身形健壮的石烈竟被他拉得翻身落在马车上,长年拉弓的臂力大得令人吃惊。
石烈跨下的战马突然失了主人,有些受到惊吓地嘶鸣。
祁漠寒伸手捞住那战马的缰绳,就着那马儿向前奔跑的方向就用力一蹬!
唰——
玉色的披风在空中旋出一道炫目的弧线。
刚刚还站在马车车头上的男人,已经带着旋风般地跨上了高高的战马。
“嘶——”马儿的缰绳被猛然拉动,嘶鸣着勒住前蹄。
“王爷!您不能过去!”石烈被拉上马车,却还回头大叫着祁漠寒。
祁漠寒勒动马缰,头也不回地策马回身!
他怎么不能过去?再不看到她,他的心都快要被扭痛了。
车轮滚滚,大队人马隆隆向前。
他却勒动了战马,向着不远处的简陋马车奔去。
“闪开!”他策马向前,马蹄奔到那粗陋的马车前面,他对着坐在车缘上的守卫大喊一声。
“七王爷!”守卫惊吓,抬头看到是他。“王爷,这车里关的是囚犯,您不能……”